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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逼問

以前或者是認真的也好,亦或是玩笑。

提及這個話題,江稚要麼是三緘其口,要麼都是用謊言遮掩過去。她從來沒有親口對沈律言說起過這幾個字。

她其實已經默默做好了這輩子都藏在心裡,永遠不宣之於口的打算。

有些話,從前說不出來,以後就更沒有機會。

錯過了那個時機,就是真的錯過了。

江稚臉上已經有些潮溼,不受控制的眼淚打溼了她的臉,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哭,這些眼淚毫無徵兆,悄無聲息就落了下來。

她想沈律言當真了也好,沒有放在心裡也罷。

她的青春大概已經沒有了遺憾。

少女隱埋在心裡的暗戀,終於在多年以後,在這個不合時宜裡的狀況下,窺見了一絲絲天光。

江稚抱緊了他,忽然間仰起臉主動親住他的唇瓣,匆忙一吻,像蜻蜓點水般掠過。

她一遍遍低聲呢喃:“沈律言,我喜歡你。”

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

喜歡到曾經覺得自己是願意為他而死的。

少女的春心永遠都那麼赤忱、天真。年輕的時候彷彿覺得可以為了所愛之人而死是件很偉大的事情。

感情最濃烈的時候,無論發生了什麼好像都甘之如飴。

經年久月,雖然當初很多稚嫩的想法都已經改變,但不變的是她依然很喜歡他。

愛這件事,欺騙不了別人,更欺騙不了自己。

哪怕她一遍遍重複的在日記本里,給他減分。

但對他的愛永遠都不可能是負數。

減法總是做的拮据,加法卻無比的大方。他可能只是願意為她打一把傘,她就會在心裡給他加上一百分。

愛情使人糊塗。

江稚已經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在他面前維持不多的尊嚴。

沈律言抱住了她,捏住她的下巴,對著她有些紅腫的唇瓣親了下去,他的親吻總是要到快喘不過氣來才肯善罷甘休。

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沈律言以前以為自己不喜歡聽這些黏膩的情話,但今晚他一點都不反感,亦沒有任何的厭倦。

江稚好似經歷了一場狂風驟雨,她像漂浮在海面上那朵孤零零的花。

被人一片片剝開花瓣。

滾燙的海浪澆灌了香軟的花瓣。

江稚往後躲了躲,到了最後的緊要關頭,她也沒有忘記,牢牢抓住沈律言的手臂:“你…做措施了嗎?”

沈律言的聲音無比嘶啞:“做了。”

江稚放鬆下來,男人貼金了她:“但是很遺憾,基本上都用完了。”

她沒聽清,靠在他懷裡迷迷糊糊間就睡了過去。

江稚第二天沒能起床上班,床頭櫃的鬧鐘被沈律言摁了下去,她依稀聽見了聲音也困得睜不開眼睛。

一覺睡到中午,四肢痠痛的動都不想動。

她躺在床上,慢慢回憶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還是很像一場瘋狂的夢境。

她望著天花板放空了眼神,過了會兒,默默把自己埋在被子裡,默默嘆了口氣。

沈律言現在到底是想做什麼呢?不會真的很喜歡她吧?

算了,她不敢再這樣僥倖的想。

江稚緩了好一會兒才起床,慢吞吞換好衣服,走到客廳就聞到了廚房裡的香味。

沈律言其實很會照顧人,比其他男人更細心周到,他真的想對一個人好的時候,往往能做到面面俱到。

什麼事都不用你操心。

江稚剛洗漱過,肚子已經很餓,她嘴裡咬了片全麥麵包,很好奇:“沈先生,你今天還不打算去公司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