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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為背影相似、或者是穿著打扮相似就認錯人。
有幾回差點就出了車禍,綠燈時,忽然下了車,衝到車流裡,莽撞的經過斑馬線,只是因為在人群中看見一張同江稚相似的側臉。
好在後車剎車及時,只是司機驚嚇不小,忍不住對其破口大罵。
“你神經病啊!不要命了啊!?”
“要死別死我的車面前,真晦氣。”
沈律言好像聽不見這些話,站在路邊,神色茫茫。
隨後趕來的保鏢,還沒開口就聽見沈先生說:“我看見她了。”
幾人都不敢作聲,助理也不敢吱聲。
沈律言皺眉。“我不會認錯的。”
這種情況已經發生了很多次。
保鏢和助理已經見怪不怪。
每次沈先生總因為一點兒相似就莽撞的找上去,每一次都是會讓他失望的。
“你們在這條路上再找找。”
幾人都只能硬著頭皮去找。
最終一無所獲。
因為睡眠不好,沈律言不得不聽從醫生的叮囑,開始服用安眠藥物。
剛開始的確有用,後來不知怎麼了,可能是漸漸建立起來了耐受性,再吃也沒什麼作用了。
每天早上七八點睡覺,九點鐘就醒來去公司。
也不在乎一直這樣下去會不會猝死。
終於有一天,他的母親最先忍不下去,“你這樣要死要活到底有什麼用?”
沈律言揉了揉眉心,他真的沒有想要死。
他不知道能對母親說什麼。
這些日子,足夠沈夫人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了阿稚出了意外已經不在了的事實。
她帶著哭腔,哽咽道:“你…你早幹什麼去了?!”
說這話,邊連錘帶打砸在他的身上,沈夫人白著臉,深深吸了口氣,盯著他的眼睛發問:“你老實告訴我,孩子…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沈律言忽然感覺到一種無邊的寂寥,他平靜閉上眼睛,心裡已經千瘡百孔,還以為不會再痛,原來還是流膿的傷口,碰一下就血淋淋的。
“是我的。”
“孩子…”
“也在車上。”
死了,燒沒了。
成了一堆找也找不到的灰。
話音落地,沈律言好像心悸了一下,他慢慢彎下了腰,手掌撐著牆壁,身體痛得直都直不起來。
他在母親的逼問下,一點點的揭開了自己掩耳盜鈴般藏起來的傷疤。
流膿帶血的傷口,早就已經喪失了癒合的能力。
男兒有淚不輕彈。
只是未到傷心處。
沈律言抿了抿唇,嚐到了鹹澀的眼淚。
不再是鱷魚般的眼淚,也不只有一滴兩滴。
而是如雨般落下,打溼了整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