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走了。
警察看著他這副樣子,接下來的話都有些不敢再說下去。
“爆炸後產生的火勢非常大,車幾乎都被燒成了空架,手機和衣服是因為散落在周圍才找到的。所以…這邊沒有找到屍骨,也有可能是…”
後面的話。
不忍心說。
可能是被燒成了灰,山上風又大,早就不知道被吹到了哪兒去。
警察每說一個字,男人的面色就白上一分。
蜷起來的拇指漸漸都沒了力氣,他好像被扔進了熱淋淋的鍋裡,四面都被翻來覆去的油煎,冒著滋啦的星火,錐心的刺痛。
沈律言沒有辦法再自欺欺人,難怪…
難怪她會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原來是因為孩子。
如果…如果當時他沒有非要犟那口氣,沒有被嫉恨衝昏了頭腦,說那些難聽狠心的話,她是不是就不會相信別人,就不會去那個地方,更不會出車禍。
沈律言抬起眼,他的氣色看起來像沉痾已久的病人,他啞著嗓子說:“會不會她人根本不在車上,她不會坐在車裡等死的。”
警察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我們沒接到報案,醫院裡最近也沒有記錄,在山崖底下搜尋了一圈也沒有見到人。”
說這些話,只是希望他能夠接受現實。
“這種狀況下,人大機率活不成。”
男人一臉冷色的站了起來,他可以自己派人去找。
他剛轉過身,從外面走進來的男人裹著一身寒意,面色冷肅,周身亦是死氣沉沉的。
傅景初在警局裡看見沈律言,想都沒想,抬起手一拳就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