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白展在一間小木屋內醒來,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她渾身痠痛,身上纏滿了繃帶,此時想要做到正常起身都很困難。但白展心高氣傲,他硬是強撐著身體坐起,以至於胸前的傷口又發生了撕裂,有殷紅的鮮血從中滲了出來。
“我這是……在哪裡?”
他環顧四周,也就是在這時,他在門口發現了一個探出頭來的小腦袋。那是一個女孩,一頭金棕髮色,可以清晰地看到在他的耳後有著淡紅色的魚鰭。而身上出現這種標誌的,自然是海族之人。
白展目露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被自己痛恨的種族所救。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來,讓他回想起了昨日與海晴父親的對話。
他的瞳孔戰慄,胃裡一陣翻湧,這來自生理與心理上的厭惡,讓他渾身不適。他用一個十分兇狠的眼神望向了門旁的海晴,這把年幼的海晴嚇得不輕,只聽她驚呼一聲,立刻便離開了此地。
海晴家的木屋內,海晴的父親正伏在案前,看著族人們遞上來的申請文書。今日是鯉人族的自由節,許多族人都想在祭典當晚開設攤位與活動,而為了讓這一切井井有條,合法合規,審批的重任便落在了族長的身上。
自由節,顧名思義,是為了紀念鯉人族在昔日四族之戰中重獲自由的節日。鯉人族作為一個至善的種族,他們從不殺生,島上修士的所有飲食都以素食為主。所以鯉人族這個種族處於結丹境的修士往往都能夠結出無垢金丹。
也正因為如此,在昔日的大戰中,大部分的鯉人族的結丹修士都被人巖白三族囚困,生生剖出金丹供三族前線的修士提升境界。這一舉措,也直接導致了鯉人族這一龐大的海族分支,人口的數量銳減到了一個極低的程度。
後來在海神的幫助下,許多鯉人族的修士突破到了結丹境,為了營救自己的族人,他們不得已違背祖訓,紛紛投入到了戰場之上。
可這些提升至結丹境的鯉人族修士大多都結出了無垢金丹,他們在戰場上戰死後,為了金丹不被敵人所奪,許多無垢金丹皆是被海族其他分支之人吞服。這便使得鯉人族成為了前線作戰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即使身死,依舊能夠繼續發光發熱。
後來,海神水滿東岙,削弱了白族修士的戰力,同樣也加速了戰爭的結束。在四族達成和解之後,三族也是將眾多被囚禁的海族修士放回,可即便如此,放回的修士中已沒有了結丹境的鯉人族修士。
海皇在海神的示意之下,念及鯉人族的悲慘遭遇,以及在戰爭中的出色表現,也是將鯉人島的統治權交還給了鯉人族自己,從此無需再向皇族納貢。鯉人族的修士為了紀念這一天,也是將這一天命名為自由節,每年都會張燈結綵,好好慶祝一番。
“爹爹!爹爹!那個白族人醒了!”
海晴小跑幾步來到自家的院子,白展所住的臨時院落距離這裡不足百米,以海晴的腳程,瞬息便至。
聞聽此言,海晴的父親也是立刻起身,準備安排人去詢問一番。可當他看到海晴那有些委屈的面容時,則是寵溺一笑,彎下身子說道:
“晴兒,不是爹爹不想陪你……”
可不料海晴卻是搖頭說道:
“爹爹,晴兒知道,晴兒不是因為這個,晴兒是覺得,那個白族修士……有些嚇人。”
海晴小的時候十分膽小,所以他的父親並沒把這句話當成一回事,他還以為是白族人的樣貌讓海晴有些畏懼,於是便出言寬慰道:
“晴兒不怕,白族人都是那個樣子的,外表並不代表內在,你可不能以貌取人啊。”
“可是爹爹,你教導晴兒修行時,不是還說相由心生嗎……”
“呃……”
聞言,海晴的父親也是一陣苦笑,隨後他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