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朝門口看去,笑道:“委屈了劉大人了”。
野利都彥應道:“腦袋隨時都可能落地,委屈一點也是值得”,一語之後低聲道:“易大人,我們可是說好的,你可不要半途搞什麼把戲,如今除了西夏,你別無去處”。
易寒笑道:“品大人,真的是這樣的嗎?普天之大,難道就真沒有我的容身之所”。
野利都彥突然一臉嚴肅道:“易大人,你該不會又改變了想法,野利都彥與你傾心相交,無所隱瞞,大人若有什麼為難之處不如說來,也許我能幫的忙”。
易寒點了點桌子,“品大人,這裡是大東國可不是西夏,你品大人的身份在這裡連個小兵的權利都沒有,大人又如何能幫什麼忙,陪我喝點小酒靜待佳音”。
野利都彥訝異,正要說話,易寒卻高聲嚷嚷道:“快酒菜,本大人肚子餓了”。
過了一會,有人送來酒菜。
易寒與野利都彥邊喝邊聊了起來,野利都彥屢屢想從易寒口中探出些資訊來,易寒卻將岔開話題,堵住野利都彥的後話,這個雄辯之人,所有的先機都被易寒給御前估計到了,突然感慨道:“預人先機,現在我知道蒼狼為什麼會敗在大人手中,光是這份心智就少有人能齊肩”。
易寒將手指豎在嘴邊“噓”的一聲,“品大人,你可要小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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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親自設宴款待齊子明,齊子明乃西王府首席軍師幕僚,才高八斗擅長謀略,小王爺大婚,派齊子明親自來邀請出席,可算是給足了他李思面子,然而他鎮守函谷關所防範的正是西王,豈可隻身深入虎穴,若西王突然翻臉,將他擒下作為人質,這支函谷關的守軍可就算廢了,心中打定主意,無論齊子明說什麼,他李思婉言拒絕也好,堅決拒絕也好,就是不會去。
齊子明也算老道,說明來意之後,起身親自奉請帖,此舉先聲壓人,李思不收是無禮,收也是不能。
李思笑道:“齊先生快坐下,這事一會再談,素聞先生才名,李思瞻仰已久,我們先喝個痛快,攀些交情,等酒暢之後,再定此事”。
李思也不是個愚鈍的主,立即岔開話題,免去為難。
齊子明一聽,已經知道李思有拒絕之意,這事本來就在他意料之中,王爺要進軍中原,這關中四軍就是個障礙,不費一兵一卒取下最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配合其他幾王直取京師,朝廷防範未然,挾天子令諸侯,可一舉成就大業,誰都想成就帝業,到時候就各憑本事了,再無帝名卻是共同想法。
齊子明收回請帖,呵呵一笑,“好,我就陪李將軍喝個痛快”。
兩人暢飲暢聊,齊子明突然將話題引到關中駐軍,“李將軍,函谷關駐軍是否物質短缺,糧食告急,此刻冬寒,許多士兵飢寒交困,病倒的餓倒的不再少數啊”。
李思心中一驚,他嚴令部下不準將此事洩露,卻不知道齊子明從何得知,問道:“齊先生為何會知道的這麼清楚,莫非”
齊子明忙舉手打斷道:“將軍不必胡亂猜想,子明絕沒有刺探貴軍軍情的念頭,只因子明也頗懂醫術,來時看見大多士兵臉黃肌瘦,加衣衫陳舊單薄,所以才有此一問”
李思笑道:“齊先生多慮了,此地多風沙,又兼太陽毒辣,所有士兵的臉色才會顯得蒼黃,至於衣衫陳舊單薄也是怕衣物臃腫,操練之時影響了靈活性。”
齊子明點了點頭,說道:“前段時間我也去過鎮北軍大營,那裡的風沙比此地還要厲害,士兵卻是棉衣加身,冰天雪地之下,士兵英姿勃勃神采奕奕,看來這鎮西軍果然如傳聞中一般乃是虎狼之師,素子明無禮,與之相比,李將軍的軍隊精神面貌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