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只見他手上動作快的讓人看不清,整個人完全沉浸在繪畫之中,便是卞玉京那急促的喊數聲也聽不見了,歇筆,駱展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卻見全場寂靜無聲,駱展才問道:“玉京數到那裡了?”
十數之數早過,駱展才沉浸於繪畫之中恍若未見,他雖迅速畫完,還是無法達到卞玉京的要求,場中不知有誰應了一句,“駱兄,十數之數早過了”。
駱展才一臉錯愕,不知覺道:“這麼快,我感覺只是一瞬之息啊”。
卞玉京憐他之才,柔聲道:“謝公子添筆,這十數之約乃玉京頑性。戲言,不足為真”。
儘管卞玉京柔聲安慰,前後態度判若兩人,駱展才還是感覺顏面無光,臉上失落之情顯形於表,卞玉京柔聲勸說道:“駱公子不必失落,天下間沒有人能在十數之內畫完,剛剛是玉京有意刁難,這廂賠不是”,話畢,深深行了一禮。
駱展才聞言,眼神旋即一亮,卻朝易寒望去。
他什麼話也沒說,這個舉動卻讓在座諸人大吃一驚,心中不免浮想聯翩,莫不成這個叫易寒的男子能夠做到,卻均不知覺的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易寒啞然失笑,都看著我幹什麼,這耍巧之事,他卻不想摻和,什麼十數之內畫完,就算再快又有什麼意思呢,繪畫本是隨心所欲,若強行限制便落得個下乘,這種事他如何也不想做。
駱展才誠懇道:“易兄,今日你無論如何要要替金陵男子爭一口氣”。
易寒連連擺手,“兄臺,我畫不來,莫要強求”,眾多心高氣傲的名士卻大聲起鬨,就連錢意遷也興致勃勃道:“易公子,試一下,就算十數之內無法畫完,也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畫藝”。
易寒知再難推辭,也不多言,走上臺中央,臉帶笑意看著卞玉京,卞玉京卻好奇的盯著他看,卻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易寒淡道:“嗯,眸子很美”,話畢,轉身來到畫前,看看畫作,駱展才已經在樓欄處畫出了卞玉京盈盈而立的姿態,又朝別處看去,秋風吹拂,掀起垂簾一角,心中已有主意,慢悠悠的持筆沾墨。
卞玉京見他持筆唸了出來:“一”,便看見易寒在垂簾掀起的一角處落筆,三數之後,易寒已經畫好半邊臉型,卞玉京再數三聲,易寒畫好一隻眸子一道柳眉,數到九時,易寒畫好幾縷青絲,最後一聲,易寒隨性在她額頭點下幾滴香汗。
剛念道十,易寒便擱筆停下,他畫的並不快,似尋常人繪畫那般速度,眾人好奇,他真的畫好了嗎?
卞玉京目瞪口呆的看著畫作,秋風吹拂,掀起垂簾一角,露出女子一點容顏,光著一雙眸子便能認出畫中之人正是自己。
錢遷意上前,大讚道:“妙啊,實在是妙,以偏概全,便是隻看見一隻眸子卻能讓人感覺到隔簾望秋的女子情趣,太妙了”,“咦,為何易公子在佳人臉上畫上幾點香汗,秋風涼人,人應該神情氣爽才是啊”。
易寒淡笑道:“反正還有時間,我便點了幾滴風流汗,隔簾美人風流汗不是更有情趣嗎?”
趙博文猛的站了起來,問道:“易兄你是說簾幕”。
易寒接過話語:“不錯,簾幕之內還有一個男子”。
卞玉京聞言星眼微瞋,臉上一絲緋紅浮起,淡道:“公子有點傲才欺人”,借清淡之語掩飾自己的尷尬。
寧雪心中暗暗罵道:“老毛病又犯了,你便是無心勾引,卻也讓別人以為你有意傳情”。
幾言之後,眾人心神領會,又是風流汗又是男子,定是剛剛雲雨一番,一副普通的畫卻能讓人浮想聯翩,這個易寒不但是個機敏多才之人,卻也有不拘於禮俗的放。蕩。
卞玉京道:“長齋久候,望公子能常來與玉京暢聊文史”。
易寒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