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樣少折騰一點”。
聽到這個稱呼,野利都彥苦笑,見易寒一副散懶的樣子,不時有果子敲著手心,卻笑道:“痞子,就依你之意”。
易寒一愣,旋即恍悟,哈哈笑道:“以前每個姑娘見了我就兩腿發顫,這會卻是本性暴露了”。
易寒兩人走近,圍觀的人多是些生裝扮的人,發戟有些時日沒整理,頭髮蒙了些塵土,臉容也未修理,看去有些狼狽,多數手裡還拿著黑油紙摺扇,挺著脖子,聚精會神的看著童手中豎攤開來的畫作,有的點著頭,有的愣著兩隻鈍滯的眼睛,似深深的被五體投地的悅服,這些逃亡至此地的文人倒是個個斯斯文文的,當然還有一些看熱鬧的尋常百姓,只是佔了少數。
易寒走近圍觀的人群,擠進一步,踮起腳跟,朝裡面望去,朝那畫作望去,畫的是一個很醜陋的老頭,皮肉焦黑,闊嘴塌鼻樑,醜的不得了,只是這老頭的表情卻有點奇怪,嘴角掛著一絲微笑,目前前方似在看著什麼,神情眉飛色舞,偏偏這畫作沒有任何環境裝飾,只畫著一個老頭,周圍都是空白的。
依易寒的才學自然能看出點門道來,這種畫作給人留下無數想象的空間,這老頭到底是看到什麼而露出這樣的表情來呢?
易寒朝身邊的野利都彥看去,笑道:“老頭,你怎麼看?”
野利都彥淡道:“愚弄文人的把戲而已”。
易寒驚訝道:“老頭,你竟也看的出來!”
野利都彥笑道:“痞子,你可不要小看老頭我,老頭我眼光毒辣著呢,看來這一步先生已有出山之意,藉此畫表明心意,他之名已廣,此刻兵荒馬亂的,估計知道各方勢力求賢若渴,卻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看的出來。”
易寒笑道:“他愚弄文人,他自己也是個文人,不也是在愚弄自己嗎?”
一語之後又笑道:“好一個一步先生,借一個畫中老頭譏諷所有看這一副畫的人,卻把我們兩個也一併罵了”。
野利都彥笑道:“此刻兵荒馬亂,我們卻有這個閒情來看畫,當罵不當罵啊?真正的有心人,自然沒有這個閒情逸致。”
易寒也不作辯解,朗聲喊道:“這畫賣多少銀子!”
周圍的人聽到聲響,紛紛朝易寒這一青一老望來,試圖從兩人衣著打扮猜透兩人身份來歷。
那童也朝這邊看來,口吻鄭重而認真道:“這位先生,你要是能說出這畫中人在笑什麼?此畫分文不取贈送給先生你”。
易寒笑道:“這畫也不是什麼名家墨寶,我剛好內急,想買來當手紙用,你別再墨跡,快說價錢”。
此話一出,周圍譁然,一步先生竟然不識,此人定是孤陋寡聞之輩,卻也是草包一個竟無法看出此畫精髓之處,紛紛帶著惱怒的目光盯著易寒。
有人喊道:“那裡來的無知之徒,竟連一步先生都不認識——”
又有人說道:“不要跟這種人多費口舌,多說無益——”
那童受易寒侮辱也不生氣,穩重道:“此畫不賣,先生若是想要,只要能說出答案來,就歸先生所有,先生想怎麼處置,別人無權干涉”。
易寒邊啃著果子,晃了晃腳,懶散道:“我見此畫留白,不如我獻醜一番”。
此話一出,眾文人鬨笑起來,譏諷聲四起。
那童卻是大喜道:“那就有請先生了”。
易寒卻是注意到,那童身後準備好了筆墨硯,依此點而斷定這一步先生的心思。
此話一出,周圍文人無不訝然,卻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也想不明白這童怎肯此此畫被白白糟蹋了。
易寒挽起衣袖,做出一副大刀闊斧的模樣,野利都彥低聲在易寒耳邊道:“不要太過分了,畢竟我們是來請人家出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