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有理點了點頭,吩咐下人快點讓大夫檢視易中天的傷勢如何,剛才自己因為易寒被刺,憤怒非常所以一時才腦袋發熱。
席夜闌吩咐兩個女子將賀蘭背到客房,同時吩咐下人把大夫也請過來。
所有人均訝異萬分,不知小姐為何要理會這個蠻女的生死,待看見她全身傷口無數,血液將衣衫都全部染紅,卻依然一臉堅韌不屈,心頭也不禁湧起一絲憐憫,不管如何,她沒有殺人,也不算十惡不赦,只是有點蠻狠而已,終究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豈能因為個人厭惡而兒戲。
待兩個女子觸碰賀蘭,這個女子卻輕輕的倒了下來,她已經將全身的力氣維持在站立上。
席夜闌眼神中閃過一絲敬佩,心中暗暗讚道:“好一個堅韌不拔的女子”。
待她冷靜的處理了所有的後事,想起那個剛剛倒地不起的男子,一絲恐懼這才悄悄的爬上她的心頭,腳步匆匆的望脫俗所住的地方走去。
芷文尾隨其後,匆忙的要將事情的經過講出來,“小姐,是這樣子的”
席夜闌冷冷打斷道:“這事一會再說,我先去看看他傷的是否嚴重”。
撇下芷文一人呆站原地,望著小姐的匆忙慌張的背影,心中怪異極了,小姐不是不準自己在她眼前提起這個人嗎?怎麼這會又顯得如此緊張關切,想起易寒與脫俗小姐還有這個蠻女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關係,朝已經走遠的席夜闌追去,“小姐!”
席夜闌不耐煩的轉身,冷道:“芷文,我現在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煩我”。
“不是的,小姐,脫俗小姐與這易大人好像是一對,芷文是擔心你現在過去會不會顯得有點唐突,讓脫俗小姐誤會就更不好了”,芷文未等小姐打斷就連忙將話說完。
這事席夜闌早就知道了,強行壓下心頭的擔憂,淡道:“那好,我就在門口候著,聽大夫怎麼說”,一語之後又道:“你幫忙去檢視傷員,順便將院子清理一下”。
席夜闌就在脫俗所住的屋子門前,心神不安的走動的,一會兒便著急的朝緊閉的大門看去,想匆匆推門進入,又生生的將自己控制住,怨恨道:“這混蛋死了就作罷,不死的話,我就讓他明白什麼就痛不欲生”。
過了一會,大夫總算走了出來,席夜闌連忙上前問道:“大夫,他到底怎麼樣”。
大夫沉聲道:“從表面看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只不過因為他的身體內部以前受到重創,傷勢未完全恢復,用力過度,才牽引舊傷來”。
“嚴不嚴重”,席夜闌趕緊問道。
“人倒沒事,只不過從此之後身體虛弱,比常人不如”,一語之後又囑咐道:“應該好好休養下去,再這般勞累過去,將身子掏空,恐活不過三十歲”。
席夜闌聽到這裡,心頭隱隱作痛,聯想他以前種種,確實為國為民操勞過度,除了在男女情感上有些放縱無恥,為人品性倒沒有什麼可說的,謝過大夫,終忍不住走了進去。
屋子裡寂靜的很,只有她輕微的腳步聲,脫俗黯然神傷只是凝視著易寒,默默不語,眼淚卻一直從眼眶滑落。
席夜闌走到脫俗的身邊,用手心溫柔的安撫脫俗的情緒,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凝視著這個眉頭緊鎖卻安靜的睡下的男子,此刻的他卻是很動人,席夜闌有種慾望,想輕輕的撫摸他的臉龐,讓他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終因脫俗在場,沒有把內心的情感流露出來。
過了良久,席夜闌才道:“脫俗,你不必擔心,大夫說他沒事”。
脫俗突然掀開被子,將臉頰枕在易寒的胸口,“只有聽到他的心跳聲,我才能平靜下來,否則我感覺我喘不過氣來,就要這樣死去”,易寒給她的悲傷要比快樂多的多,然而脫俗心裡從不後悔,一絲的甜蜜就足以千萬刻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