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是淡銀色的,糅合著走廊的明燈,一時間,夜色、微風、香氣、亭榭,縈繞迷戀。席夜闌一身女裙在月色下半隱半現,好似仙女踏足飄來,分不清天人間。
簾布揭開,席夜闌腿輕足雅,屏著氣兒走了進來,飄飄一禮,卻沒有出聲說話。
易寒卻有點意外,她這身打扮,這番神情卻與剛剛大不相同,發似烏雲墨染,配她絕美的容顏,儼若一叢墨色的牡丹,神情莊重,卻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席幕德見到席夜闌這身打扮高興的合不攏嘴,只顧笑了,下認真的打量著她,只感覺這才是他印象中的席夜闌。
易寒道:“席小姐請坐”。
席夜闌冷冷的看了易寒一眼,才一臉不情願的做了下來,顯然勉強非常。
易寒為人灑脫,心中苦笑,“那一夜他只不過說的是氣話,想不到席夜闌卻這麼認真”,朝她被袖子蓋住的小臂望去,卻看見她的纖細的手指,心頭為之一顫,“好美”,想起她小臂有一道疤痕,不免覺的可惜。
正訝異的席夜闌一個習武之人的手為何會如此漂亮,突然席夜闌伸出手,淡道:“易大人喜歡看,就看個夠”。
易寒本來並沒有這個意思,卻被席夜闌譏諷的不好意思,剛要收回目光,卻看見她向自己攤開手心,面佈滿了厚厚的繭子。
只聽席夜闌冷冷問道:“大人覺得這雙手美麗嗎?”她不喜歡別人將她當做一個美麗的女子來看待,她的個性向來我行我素,並非是故意諷刺對方。
席幕德輕道:“夜闌!”卻是用一種比較緩和的語氣警告她適可而止。
席夜闌朝他望去,尊敬道:“父親,我就是這個性子,你若不喜歡我開口,從這一刻開始,我一句話也不說”。
易寒絲毫不怒,反而向著她說道:“小姐請隨意。”他卻是很喜歡現在的席夜闌。
熱菜重新端了來,三人用餐,席夜闌也不再說話,席幕德也不方便再與易寒便吃便談論公事,三人似家人一般,安靜的用餐。
席幕德卻非常喜歡這種感覺,他一直將目光停留在席夜闌之,席夜闌時不時會與他對視一會,爾後又低頭用餐,易寒就像個多餘的人,但是卻非他在此不可,沒有他,席夜闌與席幕德不可能如此奇妙的坐在一起這麼長時間。
易寒輕描淡寫道:“席小姐可要喝一杯”。
席夜闌爽快道:“好!”
席幕德訝異的看著她,“你會喝酒”。
席夜闌淡道:“父親,要不要比一比”。
席幕德老臉一紅,他並不善飲,也並不知道夜闌酒量如何,若是輸給了她,老臉可掛不住。
易寒解圍,哈哈笑道:“比就不用了,盡興即可”,說著給他們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易寒舉杯要敬,席夜闌什麼話也沒說,卻早已經一飲而盡,易寒訝異的朝她看去,只見席夜闌漫不經意道:“我不興你們那一套”。
易寒微笑,也沒說什麼,朝席幕德敬酒。
暖菜入肚,這會喝的酒不太易醉,易寒喧賓奪主,成了專門倒酒的主人,席幕德心情不錯,只要易寒倒了,他也不推辭,一飲而盡。
氣氛很奇怪,三人沒怎麼說話,但可以看出彼此心情都不錯,酒越喝越多,酒量最差的席幕德最先頂不住,變得暈暈醉醉了,席夜闌眉目露出一絲擔憂,看著席幕德,依然保持沉默。
易寒推了推席幕德,說道:“席大人,來,再乾一杯”。
席幕德卻趴在桌子,揚起手,嘴裡嚷嚷著,卻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席夜闌冷冷的盯著滿臉笑意的易寒一眼,伸手搶過易寒手中的酒壺,冷冰冰道:“不要打擾他,你還喝不痛快,我來陪你”。
說著拿著三個空杯,均倒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