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壓力,天下人一通罵名的壓力,可他沒有絲毫猶豫。
喬夢真嫣然一笑,“寒郎你不必如此,若是你這麼做一生就毀了,且不說你如何面對李府與易將軍的壓力,你如此做又置玄觀於何地”。
易寒苦笑一聲,“玄觀根本不打算嫁給我,她沒有你這般義無反顧,我不知道該如何辦”。
“不”,喬夢真一臉嚴肅,“她想嫁給你,但不想拖累你”,易寒一愣,喬夢真嘆道:“你可知玄觀得了一種病,活不過三十歲,也許某一天她便會突然離去”。
“什麼!”易寒大驚失聲,“真兒你說什麼”。
喬夢真這才將自己所知告訴易寒,易寒頓時失神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悲痛之情顯形於表,半響之後才淡淡道:“真兒,對不起”,在一個女子面前想著另外一個女子,且一臉憂傷將其忽略,實在是不應該,可玄觀活不過三十歲的訊息實在讓他心痛難忍。
瞬息之間變了失魂黯然,無精打采,喬夢真輕拉他手,“好好珍惜她吧,只要你不忘記我,夢真就心滿意足了”。
易寒緊握她的手,毅然道:“夢真,我若兩個都想娶,你會不會怨我”。
喬夢真啞然失笑,嗔道:“你以為容易嗎?就怕你一個也娶不到”,半響之後喃喃自語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易寒不答,此事前景撲朔迷離,卻不方便再議,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得到美人那一瞬間是快活,可是有曾想後之後所要揹負的責任。
易寒淡道:“明日我要遠赴雁門關”。
喬夢真聞言,一臉驚惶,似聽到無比恐懼的事情,當年李家的兒郎也用這樣淡淡的語氣告慰親人,可是他們走後便永遠也回不來了,蒼白的臉上勉強露出一笑,“好吧,我等你回來”,那深深的眸子滾動著千般哀愁萬般不捨,淚水不禁潸潸,她的聲音好悽婉好悽婉,幾乎能絞碎人心。
易寒顫動的嘴角嚅嚅幾下,卻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伸出大拇指抹去喬夢真的淚水,只是朝喬夢真微笑著,眼裡那堅毅不屈的光芒慢慢的安慰她嬌弱的心靈。
分離,生死權衡恐怕就是人生最難解答的難題,一道世人千算萬算也無法算清的難題。
易寒離開了,留給她的是世間最堅毅的眼神,還有世間最溫柔的微笑,只是這一刻便讓她感覺今生無悔。
幾段情事已經絞得他身心疲憊,只是在玄觀閣門口留戀的望了一眼,便頭也不回的往鼎立院走去,至此刻他要拋棄一切糾纏,直到他能歸來之時。
他步疾如風,風吹起他的髮絲衣袂輕揚,清俊的眉目,淡然的笑容,無懼的神態,神韻如仙,便像一罈珍藏多年的美酒揭蓋時散發著醇香濃厚。
第一節 女人心海底針
隔日一早,馬車準備妥當,易天涯,莊庸凡,老夫人,玄觀齊聚為易寒送行,至於玄觀如何得知,這一點已經不必深究。
易天涯一臉平靜,絲毫沒有半點從容之色,儘管他知道易寒此去凶多吉少,可比起雁門關十萬將士,他一個人的生死又算得了什麼。
易寒走到玄觀身邊,低聲笑道:“回來我就娶你”。
玄觀微微一笑,不答,易寒捉住她的手,又道:“你的病我會想辦法,就算讓我遊遍名山大川也要找到名醫治好你的病”。
玄觀動容,再也保持不住平靜的表情,“不管能不能嫁給你,今生我都是你的人”。
眾人將易寒送到門口,林重諾駕馭馬車準備出發,這時突然冒出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朝馬車奔來,女孩連聲喊了好幾句“爹爹”,男孩雖一言不發,但一臉不捨之色,這兩人正是雄霸與柔兒。
易寒揭開車簾將兩人摟住,柔聲道:“你們兩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柔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