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燃起篝火,吃著隨身攜帶的乾糧,嘻嘻哈哈的爽朗笑聲傳來,易寒與蒼狼幾人和主人在氈帳之內共坐一席,主人親自倒奶酒遞給易寒,易寒毫不猶豫爽飲入喉,就要給易寒再倒一杯,蒼狼這個時候卻朝主人說了一通話,主人邊點頭邊朝易寒笑了笑,不再替他倒酒。
蒼狼笑道:“我跟他說你的身體不方便開懷痛飲”。
這個時候女主人拿來褐衫氈帽遞給易寒點了點頭,一旁的蒼狼笑道:“收下吧,你不收下她是不會罷休的”。
易寒不通西夏語,微笑回禮,收下禮物,入鄉隨俗,雖然他現在是一個俘虜。
這個時候小男子用一塊粗布包了許多食物,卻拿不起來,他的父親說了幾句,小男孩這才將一半的食物放回,拿著食物朝帳外走去。
不久之後,便聽帳外傳來了歡樂的歌聲,易寒起身走出氈帳,見小男孩與一夥人圍著篝火邊舞邊唱起來,他們是如此歡樂,似生命中追求的便是這一刻,那些西夏士兵年紀其實並不大,也就是十**歲,他們凶神惡煞的面孔就以被笑容所代替。
這一些困惑著他,若蒼狼是想用這個法子來收買他的心,不得不說他動容,他的眼睛告訴他這些是真實的,並非弄虛作假,他是動容了,但卻不是他要成為一個西夏人,他是想改變西夏與大東國,民族融合並不是沒有可能的,只是他能做到嗎?想想有點異想天開。
淡淡一笑,盡人事聽天命,龍頭是風向標,龍頭一動,龍身便跟著舞動,他內心已經有了一個大概。
這個時候,一把高亢的童音響起,他在悲歌,歌聲淒涼入骨,所有的歡笑聲愕然而止,數百人一臉嚴肅靜靜聆聽這突然傳來的天籟之音,易寒雖然聽不懂他在唱什麼,他的身心卻能感受到那深深的悲傷。
蒼狼靜靜來到他的身邊,吟誦道:“父親的笑容是最美的,你的懷抱像大山一樣寬闊,你的聲音像潺潺溪流清澈無塵,你的教誨兒牢記在心,你帶著我騎馬縱情奔騰,你挑水走過的草原留下一個個深深的腳,父親啊父親,你在那裡,你為何還不回來,你是否忘記了對兒的承諾。你挺起胸膛,頭頂著白雪,邁過千山萬水,為我採來救命藥草,你是兒心中的太陽,為兒燃燒光芒而變得暗淡,無論我飛多高,是你給我編織的翅膀,無論我走多遠,你的眼中總能看到我的身影,父親啊,你快回來,兒一直在等你”。
聽著蒼狼的翻譯,易寒感覺刻骨的悲涼,他朝毫不動容的蒼狼問道:“他為什麼要唱這歌”。
蒼狼道:“這是西夏流傳最廣的一歌,每一個失去父親的孩子都會用這歌來寄託自己的悲傷,只能在心中落下珍珠,他的父親上了戰場,易元帥是你讓無數的孩子沒有的父親”。
易寒冷笑一聲,“蒼狼,真正沾滿鮮血的是你,是你們那好大喜功的狼主,我大東國痛失兒郎,難道就不悲傷”。
他的歌聲越高亢響亮,似乎想用自己的歌聲召回自己的父親,易寒情不自禁的朝歌聲飄來的地方走去,孩子是無罪的,士兵也是無罪的,有罪的是那可惡的戰爭。
易寒來到那個唱歌的孩子跟前,他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他遙望著遼闊的草原放聲。一望無際草原,沒有天邊,世界滄海,讓人感覺他小小的身子是如何渺小,淡淡的月色可以看出小男孩眼眶紅潤,他強忍著淚水不湧出眼眶,堅毅的臉透露著一股悲壯的穿透力,那是悲壯嗎?還是絕望之後的犀冷。
易寒走到他的旁邊緊緊捉住他那隻小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一個陌生人這麼做,他就是這麼做了,自言自語道:“為什麼要強忍著眼淚呢,你只是個孩子,你有縱情哭泣的權利”。
身後一把決然的聲音響起:“不,他不是個孩子,他是個男人,眼淚不屬於他們,唯有充滿腥味的血液可以流淌,他若流淚,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