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怪人伸手朝她臉頰摸來,張媳婦似受了奇恥大辱,勃然大怒,猛的扇了易寒一巴掌,罵道:“你這下流胚子,剛剛喪夫的寡婦你也調戲”。
易寒沒有躲避,他已經習慣了對這種打罵抱釋然態度,可是內心卻好奇嵐兒為什麼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真的忘記了自己,不認識了自己嗎?
把打了一巴掌之後,易寒閉上眼睛,他知道他不能再去看嵐兒那張臉了,他的內心已經不平靜了,突然用很平靜的語氣道:“我是過路的僧人,向施主乞點齋飯”。
這一句話可讓正要發飆的張媳婦頓時給驚呆了,她好奇的盯著這個怪人看,突然罵道:“你這個德行那裡像個僧人,僧人會像你這樣動手調戲婦女嗎?你等著!”說著匆匆返回屋子,一會之後走了出來,手裡卻拿著個掃把,也不多說廢話,掄起來就朝易寒身上打去,卻是比平時還要潑辣幾分,大概她心裡需要發洩,這個怪人剛好觸到了黴頭,讓她有了一個順理成章可以出氣的理由。
易寒不躲不避,站在原地任著嵐兒揮舞著掃把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一直打到嵐兒自己手痠了,累了,她手指著易寒冷冷道:“你馬上給我滾,再讓我看見我就打死你”
一動不動的易寒,內心卻掀起狂風駭浪,這所有的一切朦朧的似夢一樣,分辨不出真假,在轉身離開的一瞬間,他的心很痛,果然一入俗世,他就難以避免糾結煩惱,也許自己就不應該下山來。
張媳婦將掃把朝易寒後背狠狠扔去,罵道:“臭不要臉”。
易寒沒有走的太遠,他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他的內心亂如麻,他需要好好的讓自己變得平靜下來,禪坐著,不停的默唸的經文,希望自己變得專注,變得清靜無為,可是腦子裡卻充滿著嵐兒的那張臉,過去的一幕幕,少女芳華的她,現在的她,以做人婦,歷經生活艱辛苦澀的她。
如當初在禪房內一般,一動不動靜坐的他,臉上卻充滿了糾結與痛苦,他想著那些充滿智慧的佛語,試圖來化解心中複雜的問題,得與失、去與留、忘與念、悲與樂,一切都充滿著矛盾,攪的他心海不能平靜一刻。
念及下山前,師傅對自己說的那句話,“執意又如何自然”,難道我要隨心所yù,跟著自己的心走嗎?難道我要無視那些是非對錯嗎?佛門三年,我還依然是俗人一個嗎?既然如此我又為何要在佛門白白浪費三年光yīn,既然一切要回到當初,我又何必讓她們白白等上三年。
易寒喃喃自語:“我是個俗人”,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睜開自己的眼睛,此刻已經天明,一夜過去,看著身上的這一身灰sè的僧袍,是那麼的眨眼。
突然大聲咆哮道:“我受夠了,既然悲就讓我悲個夠,既然痛就讓我痛入骨髓”,在喊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感覺內心是如此的暢快,本來就沒忘,本來就執念,本來就無法做到一心墜入空門。
他的大聲咆哮引起山村裡,路過的人的注意,或許剛才他們以為這只是一個乞丐,這會看見他一身僧袍,又加上瘋癲的舉止,心裡也認定他是個瘋子,只有瘋子才會幹出這樣奇怪的事情來。
易寒肚子餓的厲害,他再次朝嵐兒住的屋舍走去,大門緊閉,他敲了幾下門,上次敲門的心態是平靜的,無所謂的,而這一次的目的卻是想讓她臉上的愁容消失,他懷著一種去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的心情,雖然是第二次,少了驚訝,多了幾分激動。
張媳婦迷迷糊糊的聽到敲門聲,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躺在地上,昨夜身心疲憊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拖著懶而無力的身子去開啟院子的門,無jīng打採的望去,臉sè突變,冷聲道:“你還敢再來”,或者她認為對方以為她寡婦一個,好欺負。
易寒露出微笑,“你相信因果嗎?倘若佈施於我,你會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