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緩緩道:“他多才風趣,心胸寬闊,為人樸善,願意遷就為難自己去成全別人,且放。蕩不羈禮俗,先生,你若是女子就會明白,沾他,根本就是無藥可解的毒藥,日日夜夜煎熬折磨著你的身心,別說我現在是個寡婦,就是有婦之夫,也不顧一切的去撲火”。
陸機道:“可是我看到的卻是不一樣,王妃很理智,並沒有飛蛾撲火,而且在山的時候,王妃吩咐過刀女,見了麒麟便殺了他,這當中卻是矛盾重重”。
寧雪一愣,表情有些驚訝,苦笑道:“當日刀女問我要不要殺了麒麟,我隨口應了句好,刀女卻當真了,不過也沒有關係,再糟糕能糟糕到那裡去,他已經認定我是個冷血無情的女子”。
陸機道:“在刀女動手要殺他的時候,他已經表示與王妃你再無交情了,這一次他派人攔住王妃的去路,就表示他的堅決態度”。
寧雪淡道:“沒有關係,我本來就不需要任何回報”,說著看著陸機,“先生為何一定要我和他斷絕關係呢?”
陸機沉聲道:“欲斷不斷反受其亂”。
寧雪朗聲大笑,“殊途同歸,還我內心一片純真”。
陸機大訝,凝視著眼前的女子,只感覺到她是如此可敬可佩,輕聲道:“作為一對,麒麟遠遠不配”。
寧雪冷聲道:“他是不配!”只是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卻不知覺流露出幽怨,在顏覓風這件事情她內心遭受巨大的心理折磨,對於一個有正常情感的人,這絕對是一道不容易渡過的坎,而這一切都因為易寒而逼迫她不得不去做,內心的自責,愛人的分離反目,日日夜夜的腐蝕著這個堅強的女子。
陸機似乎感覺到些什麼,起身道:“王妃先休息,陸機先告退了”。
陸機走後,寧雪託著香腮一個人愣愣發呆,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直到睏意襲身,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眼是情媒,心為欲種,不看不思的時候,內心是最平靜的。
刀女走進帳篷,看著寧雪,臉露出無奈的表情,還是這個老樣子,將早就準備好的毯子輕輕的披在寧雪的身。
刀女凝視著寧雪緊鎖眉頭的臉容,低聲道:“小姐,你怎麼再也沒有跟刀女說,“心裡想的慌,想見他”,只要你說一句,刀女立即將他擄來陪你”。
可惜寧雪太累了,她實在需要休息,無法像一次發出愉悅的笑聲來回應。
刀女又輕輕道:“還是你不忍心看他睡的好好的被人擄走時火冒三丈的樣子”。
“男子都是自私的無賴,又豈能瞭解女子內心的辛苦,他無法看到小姐一顆玲瓏心思,可是刀女能,小姐我們不想他了,也不要他了,跟刀女一樣只愛刀”,從未展示半分柔弱的刀女說著說著竟眼眶紅潤,這些日子,寧雪的一舉一動,她全部看在眼裡,這也是她為何如此痛恨易寒的原因。
寧雪突然夢囈呢喃,嘴角勾勒出美麗的笑容,也許在夢中她才可以毫無忌諱的與愛人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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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突然從夢中驚醒,眼角滿是淚痕,他夢到了一件讓他心如刀割的事情,那就是眼睜睜的看著寧雪在他眼前死去而無能為力,那種痛入骨髓,此刻還讓他全身發顫,周身遍佈冷汗,內心開始慢慢的湧起一股失而復得的喜悅,匆匆下床穿衣服,開啟門走了出去,剛走到院子,卻突然停下腳步,我這是要去幹嘛?
“吃了瘋藥”,說著轉身返回屋子,剛走到屋子門口,突然又停了下來,就在走廊裡來回渡步,一臉猶豫不決,過了一會,“不行,都說沒交情了,就算要去見她,也得找個正正當當的理由”。
“出來散散步,不知不覺就走到你這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