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訝異問道:“小師傅,你既認得我,卻為何要將我攔住,有勞你稟報靜明大師,易寒拜見”。
小裟尼道:“今日師父赴齋去了,命我守在寺中,這廂房你卻進不得,有位貴客一會要來”。
易寒明白小裟尼口中的那位貴客便是李玄觀,這女人待遇可真好,在無相寺還有專屬客房,笑道:“小師傅,我便是赴那位貴客之約而來”。
小裟尼道:“易施主,你既然來了,何不去大殿參菩薩,拜聖賢,一會那位貴客來了,我再去尋你”。
易寒想了一想,也好,在屋子裡乾等著還不如四處溜達,順便邂逅那解舞腰肢,千般嫋娜,萬般旖旎的春光。
與小裟尼拜別,往東面走,看法堂,遊了鐘樓,登了寶塔,將寺內迴廊繞了一圈,便來到大殿,準備參菩薩,拜聖賢。
大殿門口臺階之前擺著一個大香爐,插三根臂粗大香,周圍插了無數細若柳枝的小香,煙雲繚繞。
粉香膩玉,翠裙鴛繡,紅袖鸞銷玉筍長的小姐們一臉誠心或正要入殿祭拜,或者手捧香蠟走到大香爐插香而去,撇下片片風韻,惹得易寒心中萬般思量,其中半老徐娘,入稀老婦也不在少數,雖風韻不足,卻平添幾分熱鬧的氣氛。
易寒捐了些香油錢,拿了三個細香,學著別人一般模樣,燃上,朝正中大佛跪了下去,一般燒香拜佛多為女人家的事情,像易寒這樣的一個大男子還是極為少見的,不時有目光朝他投射而來,多是好奇驚訝。
易寒正跪在墩墊之上,突聞旁側飄來淺淺細語,“此一柱香,願化去先人,早生天界!”,易寒偷偷斜瞄一看,卻是一個嫋嫋婷婷的女子,側看鬢髮遮面卻瞧不見她的容貌,女子拜了下去,又聽她說:“此一柱香,願中堂長輩,身安無事!”,話畢又是一拜。
“此一柱香”,她說了一半卻突然停了下來,似乎猶豫不決。
易寒自言自語道:“小姐不祝這一柱香,我替小姐祝告”,彎腰,深深了了下來,念道:“願她早日尋得一個如意郎君,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
嗔怨聲傳來:“你這登徒子為何偷聽我說話”,聲音清脆恰似那嚦嚦鶯聲。
“君子是為“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道不得個“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你這徒子若不說出來理來,我便不會罷休”,那小姐又口吐連珠說了一番話來。
易寒道:“有歌曰“有美人兮,四海求凰,孤處一人,思之如狂,無奈佳郎,不在東牆,欲訴衷腸慰彷徨”,小姐之祈,其音哀,其舉切,悽悽之態於表,故在下聞之,心中迫切,原為小姐祈禱”。
“你這徒子,胡言亂語,教人恨匆匆,氣沖沖”,那小姐似乎被人道破心事一半,又羞又怒。
易寒直腰側頭朝她望去,娉婷嫦娥之姿,眉兒新月偃,斜侵入鬢邊,櫻桃紅綻,玉頰白露,眉兒淺淺描,臉兒淡淡妝,一臉宜嗔宜惱之態。
女子雙眸嬌柔似水,眼角兒帶梢,乃是百媚多情之人,眼神卻厲若閃電朝他射來,在見到易寒那一刻,櫻桃檀口微張,粉色瑤鼻兒一觸,卻立刻換了個表情,眉黛一舒,蓮臉生春,驚喜又驚訝。
易寒正訝異之時,只覺得這女子眼熟的很,女子站了起來,俯視易寒,定睛看他,似乎要再仔細端詳一番,驟然檀唇輕啟,喜道:“居然是你”,此言此態卻是情不自禁,話剛出口,卻是滿頰兒堆著俏紅,轉過身去,留給易寒一個輕盈楊柳的背面。
此女何人,卻正是前禮部侍郎傅作藝之孫女傅櫻檸,當日莫愁湖畔作少女之妝,今日全嬌之態,易寒卻一時沒有認出來。
易寒看她一舉一動持冰霜之操,定是名門閨秀,先探探口風再說,禮道:“小生姓易,名寒,字子寒,年二十三歲,正月十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