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連樹並不知道易寒的身份,更不知道這個男子是狼主親自安排的,畢竟西夏狼主對於平民來說那是遙遠的。
易寒笑道:“這些日子我已經知道你的本事,我很放心,我只是想早點回到家”,他講的是西夏語,連樹也懂得漢語,只是他往往購置完貨物就返回西夏,並未在中原久留,所以漢語還是生疏的很,易寒與他講西夏語更好交流更顯親切,商隊其他能也能聽得懂。
連樹切了一塊烤的金黃的Rou遞給易寒,問道:“想家了吧,以前我往返兩國之間也需要兩三個月的時候,途中就特別想念家中的親人。”
火光熊熊,十來人圍坐在一起,吃著Rou,小飲著隨身攜帶的酒,歡洽的聊了起來,他們之中雖經常來到大東國,卻只在山西一帶活動,並沒有去過江南等地,讓易寒給他們講一些大東國的風俗人情,待易寒娓娓道來,幾人才知道大東國原來是這麼富裕繁榮。
連樹笑道:“我以前也聽過別人講大東國的風俗人情,卻沒有你講來這般有趣,讓人聽了滋滋有味。”他那裡知道易寒知識廣博,口才見識豈是普通人可比。
易寒微微一笑,又繼續講著,卻不知不覺就說到大東國的女子上面去,什麼三從四德啊,未出閣不能隨便出門啊,在路上遇到俊俏的男子不能向在西夏那般拋媚示好啊。
連樹很有興趣道:“若遇到女子遇到喜歡的女子怎麼辦?”
易寒哈哈大笑:“那只有隱蔽的向對方傳達自己的喜歡,例如借書箋傳情,借帕留香,不過很多的女子都不會這麼做,一般都是男子主動追求女子,像大戶人家的小姐,就算聞起美名,因其深閨簡出,就算見上一面都難,更別說追求了,我們大東國男女之間求的是一個緣字,有緣之後再求名分”。
一夥人聊了越來越痛快,酒也越喝越多,紛紛醉睡過去,一夜過去,清晨眾人陸起來,整裝待發,臨行之前,連樹很認真的吩咐道:“一定不要離開大隊,大漠雖看似一望無際,卻多沙丘,往往幾十丈的距離就很可能見不到人”。
易寒點頭,這些道理他懂。
隊伍向東走了三日,越來越靠近大東國邊境了,連樹不是一味的望東行走,有的時候,他會突然率領商隊往南行走,有的時候又往北行走,在這些地形看似前篇一律的大漠,他卻往往能尋找到碎石圈一類的地形,進而尋找到綠洲,補充儲水,確保飲水充足,大夥都知道,在大漠之上最珍貴的就是水,可以一天不吃東西,卻不能一天不喝水。
中午到達綠洲,連樹卻命令商隊停了下來,休息直到明天早晨才出發,易寒心急趕路問道:“此刻離天黑還早,為什麼不走了呢?”
連樹笑道:“前面的路是最難透過的一段路程,周圍沒有綠洲,我們要一口氣透過,絕對不能在中途休息,大概有三天我們無法享受到淋浴的滋味”。
易寒點頭,做事但求萬事具備,而不能求急,這些日子也累了,乾脆養精蓄銳,補充身體,好好休息一番。
次晨又行,這一次連樹徑直往東行走,但求最快透過這片沒有綠洲的地域,一日半之後,易寒被太陽曬的口乾舌燥,全身被汗水浸的粘糊糊得,難受的很,恨不得此刻有一個湖,可以跳到裡面洗個痛快,幸虧商隊儲水豐富,雖辛苦卻也能挨的過去,易寒這個時候才明白連樹有先見之明,坦若當日沒有休息一晚,而是立即行走,絕對沒有現在這般順利。
商隊登上沙丘,登高而望,前方依然茫茫無邊,依然沒有半點綠色的蹤跡,卻突見東南方向幾百丈遠的地方似乎人跡,太陽高照,額頭的汗水染溼的他的雙眼,眼前光暈一片,看上去有點迷糊,易寒問道:“連樹,我看見人了,你看見沒有”。
連樹卻沒有易寒這麼好的眼力,訝道:“在哪裡,我怎麼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