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望著橋下面綿綿不息的流水,感受那歲月陵替,風雨滄桑的變化,曾經有多少人在這裡生活過,而今他們早已歸於塵土,依然不變的是這水,這橋,這江南水鄉的清純和質樸,千年神韻的沉澱。
嵐兒見河埠婦人帶著孩童在清洗衣服,歡喜道:“要是我能能住在這裡該多好啊”。
易汗看著眼前如詩如畫的小橋流水,那青瓦灰巷,那探出屋簷的絲竹,耳畔響起的吳儂細語,腦子裡勾畫出蘇洛素雅的形象來,嘴邊不由自主道:“是啊,住在這裡多好!”
嵐兒欣喜道:“那我們一輩子住在這裡可好”。
易寒回神笑道:“可能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他的回答卻是模稜兩可。
嵐兒低頭看著自己懷抱中的嬰兒,突然說道:“一想到許多年後,他會成長為一個翩翩公子,立於橋頭,而流水清澈不變,我就有種奇妙的感覺”。
易寒牽著馬車,目光巡視這別有韻味的一景一物,想起蘇洛一神一態來,想起她與自己離別時候,眉目間那淡淡的愁絲,想起她將心裡的愁落隱藏起來,嘴邊卻淡淡的微笑,是她婉約含蓄的情懷,她的臉容安靜溫柔的就好像眼前溫潤的流水,絲竹拔挺,在微風中輕輕搖擺細長的枝幹,就好像姐姐優雅的身段,投足之間就立即勾起心中對女子的那份浪漫情懷,愉悅的心曠神怡,她也曾含笑,她也曾顰眉,她也纏綿過,她也依戀過,怎樣用更多的言語才能道得完“女子”這二個字。
易寒牽著古樸的巷子,這時嵐兒突然低聲聲道:“你看,好漂亮的女子”。
易寒順著嵐兒目光所指望去,那是一座陳舊的小樓,一個女子坐在二樓臨巷的小窗旁,手拈手帕,淺笑低眉,凝望天邊的夕陽,清秀雋美的臉頰好似江南柔水一般彈滑,如煙的青絲就那樣盤在頭頂,別上一個簪子,任隨微風撩動她的鬢髮拂過臉頰,如同西湖邊初chūn的楊柳,劃過水面,惹起情意萬千。
這是一個娟秀的女子,她身上透出來香氣質,讓人感覺她也是個富有才情的女子,但為何她那雙明亮的眸子卻露出迷離的眼神,是在想些什麼呢?關於某個讓她傾心的英俊男兒嘛?不然如同凝露的兩頰,會悠然飄起一片紅雲。
易寒頓時情動,姐姐是否也曾經倚在視窗,看著眼前的美景,回憶起凡塵往事,她生命的少女時光,是否也是這樣度過一個又一個安靜舒逸的傍晚,而這一切易寒都不曾目睹過,他只能藉助這窗前的女子盡情想象,似回到她過去的時光,用一雙眼睛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不經意間露出醉人的一幕來,他輕輕吟道;“鄉女獨倚望chūn華,輕盈如許煙如夢”。
或許這兩句是他惋惜自己不能一起與蘇洛共同度過她少女的芳華時光,那景象定是甜美,可心頭卻透著酸酸的傷感。
嵐兒驚訝的朝易寒望去,雖然他一身普通的裝扮,但是他漫步前行悠然自在的氣質,便是華衣覆身,風度翩翩的公子也難以企及,內秀由內而透。
樓上那個女子聽到有人吟詩,驚喜的朝這邊望來,失望的神情一閃而過,她向易寒抱於微微一笑,易寒的內秀讓人傾心,可是她的心早已經給了另外一個人,心上人也能吟上讓人動心的詩句來,她掩上窗戶。
嵐兒見易寒痴痴地望著,取笑道:“別看了,就你邋遢模樣,她是不會看上你”,她那裡知道,易寒眼中看著雖然是那個女子,想的唸的卻是另外一個女子。
易寒淡淡一笑,這是窗內卻傳出琴音來,情意綿綿的琴音蕩入心頭,就如水鄉的流水流到了心中,果然是一個富有才情而心靈剔透的女子。
易寒閉上眼睛,聽著這情意綿綿的琴音,聽著這呼喚情郎歸來的琴音,她內心是多麼希望有人陪伴她一起度過煙雨溼潤的白rì,燭光搖曳的夜晚,她是多麼想將心中淡淡的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