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嬌嬌也知道今天是自己不對,活該捱罵。她拉著林珊的手。“林珊,如果劇組還有缺臨時演員,你幫我說一聲,我會改進,我不會再在片場發呆。”
“我知道,你先走吧,別惹導演抓狂,那就真的沒機會了。”林珊說。
錢嬌嬌飛也似地跑出片場,才走上馬路,轟隆一道閃電打下來,接著是豆大的雨滴嘩啦啦,讓人肌膚髮疼。
錢嬌嬌抬頭看著陰暗的天空。人啊,倒楣起來,真是喝水都會塞牙縫。
她嘆氣,搞丟了男人,現在連工作也快不保,怎麼辦?
恍恍惚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走過天橋,她想起那一天,自己就是在這裡遇到那個漂亮的男人,那時,也是大雨……
等等,不會吧!她突然頓住腳步,視線僵凝在身前那抹熟悉的背影上。
“喂!”她跑上前,不小心滑了一跤,手掌讓路面磨出了血痕。雨水浸著傷口,好疼——所以她不是作夢,她找到那個男人了!
她爬起身,走到他面前,抬手撥開他溼淋淋、覆住前額的頭髮,見到那張她連作夢都不曾忘記的俊秀容顏,那眉眼像清風拂過山崗,帶著雲的飄逸和山的偉峻。
是他,真的是他。
“你跑到哪裡去了……”她抱住他,忍不住哭了起來。
以前,她也撿過很多流浪貓狗,看不得那些小傢伙挨餓受凍,但她住的地方不適合養寵物,所以總是盡心照顧小傢伙們健康漂亮後,就幫它們找個好主人,讓它們過更好的生活。
每一次和它們的相聚又離別都會讓她傷心,但是隻要哭一天,她又能生龍活虎地繼續工作。
只有這個男人,他讓她擔心,眼淚掉了兩個月,總是不停。
握著他的手,她帶他朝住處的方向走。“下次離開,記得要通知我,別讓我太擔心,好馮?”
她和他並肩走著,雨勢很大,將兩人淋得溼透,寒意直往身子裡鑽。但有一把火,自他們交握的雙手間燃起,一剎那,暖了她的心窩。
易文心神專注,一堆人物、情節在腦袋裡轉。
能夠拍到上百集的戲劇,其中的人物關係牽扯必定複雜,有時為了讓一齣戲能長期拍下去,還會不斷增加旁枝末節,控制不好的編劇寫到最後,原先的焦點早就模糊了,讓他們收尾?作夢比較快。但是再長壽的戲,拍個千集總是要收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永恆持續。
而易文,與其說他是個編劇,不如說他是負責收尾的人。但這工作還真他媽的有夠累。爺爺還在家裡鎮著,他不能明目張膽地找劇組的人商量接下來的劇情。
用電話聯絡,也沒有面對面討論的那麼周詳,他只能一個人不停地想,想到失魂落魄,像抹遊魂一樣飄出家中。
他在街頭遊蕩,茫然地看著人來車往,神智卻鎖在劇情裡。
易心每次看他寫完一個劇本,彷彿走過一趟地獄般地狼狽,都笑他有被虐狂,好好的大少爺不幹,偏要自找苦吃,活該。
但今天有些不同,在他陰暗的心底,閃爍著一點光亮。他很興奮,每次經過長期的孕育、靈感即將誕生的時候,都會有這種情況。
他拚命地想捉住那一點光,可是光源太微弱,幾次從他的指間逃出。他忍不住生氣,然後,一股溫暖包圍了他。
易文短暫地回過神,發現自己站在一間很小的浴室裡,蓮蓬頭正噴射出熱水,溫暖他冰冷的肌膚。
他記得這個地方,有著幽蘭的香氣和溫暖氣氛的小套房。
兩個月前,他已被這房子的主人“撿”過一次,早就想答謝她,可惜爺爺盯得緊,這謝恩之行便一直被拖著。
今天他運氣不錯,恍神失魂中,又碰到了她。
“達斯汀,你的衣服我放在門口,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