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根本就感覺不到芭蕉的存在,繼續仰天望著夜空喃喃自語。
芭蕉伸手在芍藥眼前搖了搖,芍藥一點反應也沒有,眼珠子甚至一轉都不轉。
「芍藥,你到底怎樣了?」芭蕉雙手抓著芍藥的肩膀,一下下搖著。
芍藥雙腳即時一軟,身子一栽,倒在芭蕉懷中。
芭蕉急忙扶住,再看,只見芍藥閉上眼睛,昏迷過去。
「芍藥!」芭蕉急忙將芍藥抱回去。
燈光下,芍藥的臉色仍然是那麼蒼白,嘴角卻多了一絲微笑。
這看在芭蕉眼內,反而更心寒。
芍藥的神態舉動與以前完全是兩個人,那到底是什麼原因?
是不是給那個東海留侯迷住了?
芭蕉終於想到這個可能性,機伶伶一連打了幾個寒噤。
——那若是事實,怎麼是好?
芭蕉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夜已深。
火龍寨到處仍然燈火輝煌,照耀得亮如白晝。
風寒凜冽,雖然還是深秋,給人的卻是隆冬的感覺,那些在巡邏的值夜武士,一個個都披著風氅,亦無一不挺著胸膛,他們到底久經訓練,雖然已平靜了多時,一旦重掌兵器,與過去並無太大的分別。
蕭十三直到現在仍然沒有對他們說出要應付的是什麼人,他們也並不在乎。
他們本就隨時都準備為蕭十三出生命。
蕭十三看得出,可是他始終沒有說出來。
這種事,實在太無稽,在未能夠完全確定之前,他實在不願多說,引起不必的驚恐。
在楊天離開之後,也一直再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
楚輕侯、大法師、楊天三個人這時終於趕到了。
坐騎可以換,他們的四肢、軀體都不能換,到寨門之前,人卻似要散掉了。
寨門已開啟,兩行數十個武士迎出寨外,火龍幫飛鴿傳書,當然比馬行得更快。
沈宇一騎率先立在武士之前,遙見三騎奔至,方待迎上,後面馬蹄聲響,蕭十三一騎已急奔出來。
不過幾天,蕭十三彷彿已老了幾歲,濃眉深鎖,頭髮亦有些兒散亂。
可是飛馬迎上大法師三騎,他仍然打了一個哈哈,道:「你們怎麼現在才到來,可知道快要急死我了。」
目光落在楚輕侯臉上,他顯得更興奮,道:「輕侯,你來得正是時候。」
楚輕侯苦笑一下,忙問道:「紅葉怎樣了?」
「這幾天雖然再沒有事發生,但是她看來還是令人擔心。」蕭十三一聲嘆息。
楚輕侯這才松過口氣,蕭十三也這才留意到楚輕侯的狼狽樣子,只道是楚輕侯牽掛著自己的女兒,一接訊息,立即上路,狂奔前來,反而安慰他,道:「你放心,紅葉沒事的。」
楚輕侯無言頷首。
蕭十三催騎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大法師一眼,搖搖頭,道:「琵琶,這一次要看你的了。」
琵琶合掌道:「十三,你現在到底相信我的話了。」
蕭十三嘿嘿冷笑一聲,道:「到底是不是那種東西,現在仍然未明白,我請你到來,也只是為防萬一。」
琵琶淡然一笑,道:「若非紅葉,你真的不會動這個念頭?」
蕭十三嘴巴實在硬不下去了,仍又一聲冷笑,道:「動是動,不過不相信。」
琵琶嘆了一口氣,道:「這一次,我看你不相信也不成的了。」
蕭十三「哦」的一聲,目光一閃,道:「莫不是你們在路上遇到了什麼意外?」
琵琶點點頭,楊天不由脫口道:「大哥,他們真的是那種東西。」
蕭十三濃眉又一皺,還未開口,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