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羅娜的哥哥始終不曾停止哀嚎,還是弗朗科伊斯意識到什麼,低聲和安南說:“餓極了的人會因一塊麵包失去理智。”
“你的意思是我是那塊麵包?”
弗朗科伊斯沒說話,安南猜他是這麼想的。試探著後退,哀嚎聲確實在逐漸減弱——
安南讓弗朗科伊斯留下照看吉爾曼兄妹,心虛地縮回大屋。
“艾比,我要一杯咖啡。”
玻璃瓶裡的小蜘蛛依然沒有冬眠的跡象。
安南翻著英格麗特清晨送來的簡報,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如擠奶女工偷喝了生牛奶拉肚子,英格麗特不得不勒令所有牛奶煮沸後才能喝;昨天來的新領民有個傢伙私藏了瓶酒,結果喝得酩酊大醉倒在雪堆裡,被巡邏的預備役衛兵發現。雖然命保住了但腳趾沒了仨。
臨近中午,衛兵隊長突然趕來說,有個領民失蹤了。
但不是最可疑的吉爾曼兄妹。
騎士們很快在野外找到了失蹤的領民——他在淹沒膝蓋的積雪裡穿行。騎士們遠遠跟著,在星月灣約十里的位置發現了接應他的人,然後收網帶回。
這幾個傢伙只是嘍囉,還沒認真審訊他們便吐露實情:他們來自冰川港,讓同伴在微風城偽裝成流民混進到星月灣的隊伍,打聽情報,再將訊息帶回冰川港。
粗糙的計劃實際上沒有問題,許多領地都不會注意微不足道的領民。
“讓他們去做苦工,直到格瑪來贖他們。”
安南沒將插曲放在心上。石灰岩還在開採,元素軍團還在保密,他們哪怕回去能說的也只有“星月灣造了好多漂亮的房子,挖了好多的樹”。
接下來安南和英格麗特、弗朗科伊斯在大屋商量一整天。
第二天,清晨起床的領民們發現,星月灣居然開了間酒館。
不過一千五百名領民加一起也湊不出幾枚銅幣,沒人理會和他們關係不大的酒館,結果傍晚結束一天的工作後,每個人都拿到了幾銅幣到十幾銅幣不等的薪酬——安南領主說這些是刨掉食宿後剩下的薪水。
當晚酒館人滿為患,一杯黑麥酒才五銅幣而已。
熱絡的酒館裡,領民邊看著《法師塔淪陷,邊嘲笑某個私藏酒倒在雪地凍掉一條腿一個蛋一隻眼睛一根手指的倒黴蛋——流言總是隨著傳播越來越離奇。
新的一天,新的變化。陸續從微涼清晨醒來的領民發現,營寨多了一條公告:新鎮正式啟用,房屋價格優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