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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九章 路引

馬車攸地停在客棧前,小二肩頭搭著白巾,殷勤地跑上來:“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哪?”

陸詩柳聽到動靜,掙扎著起身,胡時真連忙扶著她的手臂,將她攙下了車,陸詩柳腳步虛浮,臉色慘白,小二嚇了一跳:“這位娘子是怎麼了?”

鄭員外跟在兩人身後下了馬車:“別怕,不是病了,去備四個熱菜,再來碗熱湯。”

小二連忙將三人讓進了客棧。

客棧前有拴馬樁,馬匹和馬車在門前排了一溜,車伕將馬車趕到道旁,在拴馬樁上綁了,望著官道的方向苦嘆一聲:“可惜了。”

客棧中人滿為患,此處是距離城門最近的客棧,無論是夜晚出城的,還是沒有趕上入城的,大多會選擇在此處暫歇。大堂中吵吵嚷嚷好不熱鬧,三人撿了張角落的桌子坐了,不多時上了菜,陸詩柳接連喝了兩碗熱湯,臉色才終於緩過來。

胡時真心有餘悸地道:“以後我得備些乾糧才穩妥。”

陸詩柳笑道:“勞你費心了。”

鄭員外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忽道:“你們二人當真是兄妹嗎?”

胡時真與陸詩柳同時一驚,陸詩柳強笑道:“怎麼,我們長得不像嗎?”

鄭員外表情古怪:“你方才出事之時,我看陸兄的神態可不像是你兄長。”

胡時真也反應過來:“鄭員外多心了,我們兩個一母同胞,是如假包換的兄妹。”

鄭員外喝了口湯:“我隨口說說,兩位別介意。”

“不會。”陸詩柳應了聲,兩人生怕被他瞧出破綻,快速將飯吃了,胡時真打了個哈欠:“今夜進步了城,不如早早歇了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

鄭員外站起身:“正好我也乏了。”

這一次他仍然要了三間房,胡時真齜牙咧嘴地將褲子脫了搭在床頭,扳著腰看向自己的屁股,門口忽地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他心中一慌:“什麼人?”

“是我。”陸詩柳的聲音。

“等等。”胡時真齜牙咧嘴地重新將褲子穿上,將門開啟,卻見陸詩柳端著一個罐子俏生生地站在門口,連忙將她讓了進來。

“方才去灶房煎了藥,”陸詩柳將藥罐放在床頭:“把褲子脫了。”

胡時真欲哭無淚,含含糊糊地應了,慢吞吞地將那條褲子重新脫下來趴在了床上。

陸詩柳坐在床頭,胡時真緊張地心臟怦怦跳,忽覺屁股一涼,犢鼻褌也被陸詩柳扒了下來,胡時真騷得滿臉通紅,將臉埋在枕頭裡,不吭聲了,陸詩柳也頗為不自在,她將藥罐細細地抹在胡時真大腿及屁股的傷處。

“唔...”疼痛讓胡時真全身繃緊,為了轉移注意力開口道:“晚上沒再難受吧?”

陸詩柳淡淡地道:“我是裝的。”

“嗯?”胡時真霍地回過身,瞪大了眼睛看著陸詩柳:“哎喲...”

陸詩柳見好容易塗抹均勻的草藥被他這一撲騰,散得滿床皆是,氣得在他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記:“老實待著!”

胡時真一激靈,雖然沒打在傷處,但被一個妙齡大姑娘冷不丁來這麼一下,心靈還是受到了極大衝擊,陸詩柳更是慌張,她方才是下意識的舉動,等回過神來便知道大大不妥,見胡時真兩眼圓睜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不禁暈生雙頰,低聲道:“回過頭去,趴好。”

胡時真老老實實地回過了頭,半晌兩人都沒敢說一句話。

陸詩柳將床上的草藥歸攏起來,又將藥罐中的草藥慢慢敷在胡時真屁股上,胡時真低聲道:“你為何要假裝?”

陸詩柳道:“你想進城嗎?”

胡時真點了點頭:“總覺得在野外不安全。”

“進了城便安全了嗎,”陸詩柳撇了撇嘴:“我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