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我是真的敢於捨出性命,有這麼好的臺階,他可以不傷面子地把性德還回來,你們認為,他還會拒絕嗎?”
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地一口氣說完,然後停頓了下來,挺了挺胸,很是得意地等待大家的讚歎。
等了半天,居然沒等到任何驚歎啊,敬佩啊的語氣和目光,容若不覺很是鬱悶:“我知道我這麼聰明、這麼能幹、這麼運籌帷帽、這麼明見萬里,讓你們大過震驚、大過佩服,所以一下子顧不上鼓掌叫好,不過沒關係,我不介意多等一會兒的。”
眾皆絕倒,宋遠書皺眉做欲嘔狀,蘇良和趙儀同時開始活動已經癢了很久的雙手。
就連一向淳厚的陳逸飛都有想猛踹容若幾腳的衝動,並因為意識到這一點而在心中哀嘆,從什麼時候開始,君臣之分、禮儀之規,他竟忘得一乾二淨了,他那素來謹慎守禮,知所進退的自傲哪裡去了。
當初在飛雪關中,自己與這人相處還是十分正常,完全可以入選名君忠臣佳話軼事的。
難道這都是因為不瞭解而造成的誤會嗎?什麼時候,他們君臣的關係,變得這樣古怪了,是環境對人的影響真的大大,還是眼前這位主子,實在讓人無法生出絲毫敬佩?
他苦笑著搖搖頭,抬眸處看到身旁的宋遠書正望著容若,眼露兇光。這樣肆意地把兇狠之意毫不掩飾地張揚出來,與他往日裡的陰沉冷鬱,不動聲色,實不可同日而語,心中正自一動,忽聽得容若又是一疊聲地慘叫。
“啊……啊……唉喲……好痛……好痛……”
楚韻如低低驚叫一聲,臉帶歉意,卻分明讓每一個人看得出那歉意有多麼虛偽。
她也不看容若霎時間痛得發白的臉,漫不經心地道:“不好意思,上藥的時候,手重了。”
看到母儀天下,賢良椒德,溫柔貞婉的皇后娘娘對皇上的體貼關愛之舉,陳逸飛先是一怔,卻又在看到容若那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樣子後,忍不住縱聲長笑。同一時間,聽到身邊又響起兩個清朗的笑聲。少年的笑,清銳、明朗,如陽光澄澈。
眼望處,楚韻如合笑若百花盛放,便是素少言笑的宋遠書,眼中都有了愉悅,再看看悻悻然探著受傷的手,一臉委屈樣的容若,陳逸飛忽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前所未有的輕快。
變了就變了吧,這樣的主子,氣他惱他恨他想要踹他罵他,又有何妨。既可有這樣的皇帝,為什麼不可以有他們這樣的臣下呢!
轉過街角,趙承風伸手一指遠遠長街盡頭的華麗宮宇,冷冷說:“你自己過去吧!”隨便交待一句,便轉身離去。
性德靜靜凝望那門前站滿護衛的行宮大門,漫然舉步前行,走不幾步,便聽到一陣熟悉的喧鬧聲。
一個人飛一般竄出大門,還沒站定身子,一左一右已有兩個人影追了出來。再然後,性德就看到,堂堂的大楚國皇帝在行宮門前,長街之上當著秦國士兵和秦國百姓的面,被人追打得上竄下跳,左遮右擋,一個勁往士兵身後縮,拿人家守門的老實士兵當盾牌用這麼久不見,蘇良和趙儀的功夫見長啊,飛騰縱躍,快捷迅疾,打人的手法,也是越發得熟練有力了。
“你這混蛋,明明早料到了一切,偏要拿腔拿調,裝神弄鬼,害我們一堆人替你擔心。”
“你蒙得了那個什麼衛的,可蒙不了我們,既然你的手沒事,索性我們幫忙打殘了了事。”
兩個少年眼冒兇光,面目猙獰,為他們自知決鬥事件以來,直到容若說明真相之前,所有的擔心憂慮、坐立不安、寢食不寧,而感到非常非常不值。
楚韻如和宋遠書如同看戲一般,慢慢踱到門口,面帶微笑,瞧著這一切,沒有拍拍手、叫幾聲好,已是給了狼狽逃竄的容若大大的面子。
只有陳逸飛還在搓手跺腳,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