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在提醒著他所發生的一切,腦子一點一點地清醒過來,朦朧中的狂亂,懷抱中面目模糊,但卻柔軟溫暖的嬌軀,終究漸漸清晰起來。
他臉上的迷茫逐漸轉為震驚,最終大叫一聲,一躍而起,發現全身赤裸,還殘留著歡愛的痕跡。
容若臉上一陣發僵,急忙跳下床,在床上一陣翻找,本是想找衣裳穿,沒想到一抖被子,卻看到床褥上那紅色的血痕,觸目驚心。
容若顫了一顫,心中亂成一團,觸電也似跳起來,撲向一側的箱櫃,取出自己的另一身衣服,也顧不得小衣中衣的區別,隨便扯了一套外罩衣褲,手忙腳亂地穿起來。
他一邊穿,一邊往外走,繞過屏風,就見案上美酒猶在,地上衣飾凌亂,又是一僵。
他也同樣看得出,這被撕碎的是蘇意孃的衣服,心中更是亂作一團,想也不想,就開啟門衝了出去。
他一氣跑到蘇意孃的住處,情急間一邊叫著:“意娘。”一邊推門而入,直衝進去。
然後兩聲尖叫,同時響了起來。
正在沐浴的蘇意娘急忙扯了布巾擋在身前,容若也觸電也似地轉過了身。
可是那電光石火的一瞬,這女子無限美好的身體,卻深深烙在容若腦子裡,斷然抹不掉,而那雪白肌膚上,青青紫紫,明顯因歡好親熱而留下的痕跡,也同樣震得容若腦子一陣翻騰,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容若心慌意亂地轉過頭躲避那無限春色,口不擇言地說:“別誤會……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來是想問……我……”
“你出去。”蘇意孃的聲音又是無奈又是羞澀。
容若臉紅得和猴子屁股沒什麼兩樣,飛也似地逃了出去,猶覺得全身發熱,好像一把火在體內一直燒出來一樣。
人雖出來了,蘇意娘那絕美的身體,卻還不斷在腦中翻滾,身上那深刻的吻痕,更是讓他心緒如潮。
這,這都是我做的嗎?
我,我真的這樣粗暴?
我竟瘋了嗎?
一時間,他又是懊惱又是後悔,對蘇意娘又是憐又是愛。對未來,又是煩惱,又是無奈,卻也隱隱有一種,屬於男性的驕傲與竊喜。
他像無頭蒼蠅一般在蘇意娘房前轉來轉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意娘才把門開了一絲縫隙,低喚一聲:“公子。”
容若急回頭,衝到門前,面紅耳赤地說:“意娘,昨晚,那個,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和我,那個……”
蘇意娘清美的雙眸凝視他:“昨晚公子喝醉了。”
容若雙手不知往何處放:“這個,我喝醉了,是不是,那個,就有些失禮,這……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是有心……”
蘇意娘明眸一黯,淡淡道:“公子放心,只是一時酒後忘形,意娘已經忘了,公子也不必放在心上。”
容若跺足:“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蘇意娘溫婉一笑,溫柔中,卻有淡淡滄桑:“公子不必解釋。我一生飄零,淪落風塵,縱苦苦掙扎,守身如玉,終究失了高潔。我原本就是被送予公子,以為侍姬的,一身一心俱屬公子,生死尚且任公子處置,何況其他。”
她越是這樣說,容若越是羞慚,張口想說什麼,心中卻又念起楚韻如,一時心痛如絞,竟說不出話來。
若是古代人,三妻四妾尋常事,只是容若身在太虛,心卻還是現代人的心,以往一心一意都念著楚韻如,突然遇到這種事,更是進退失措。
他心中一陣懊惱,忍不住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拳:“都怪我酒後失德……”
蘇意娘一驚,連忙開門,撲過來,扯住他的手:“公子不可自傷身體。”
容若垂首道:“我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