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他們也太關心了,一路買了好吃好喝的,硬要分了給人吃,還逼著非當著你的面吃。吃了,又怕你暗中下藥,另有古怪,不吃,又是不給你面子。你拿著人家許將軍的錢,買了多少衣裳,硬要送給大家換新衣服,偏偏就沒買一件式樣好看、大小合適的給人家,又逼著人非穿出來給你看不可,否則還是不給你面子。更別提,抓著個臭豆腐,追著人陪你共嘗美味了。”
楚韻如笑得花枝亂顫抖:“不說別的,只為了許將軍自己的荷包,也斷不能再讓你下船了,否則這位大將軍,以後幾十年,就真得年年要喝西北風了。”
容若摸摸鼻子:“我買的東西雖多,可我都儘量還到最低價了,許將軍也不該太小氣了。”
楚韻如只是笑:“你整人也整得太狠了。”
容若眼望江心,忽的悠悠一笑:“我承認,我是有些故意整他們,誰也不喜歡走到哪都有一幫子明為幫助,實為監視而來的人在旁邊吧!不過,許漠天不讓我下船,倒不完全是被我整怕了。一開始他暗令手下注意我的所有舉動,以免為我所乘,讓我能逃走,或搞別的鬼。我要是真有什麼舉動,是無法瞞過那麼多雙眼睛的,所以,我就索性把舉動做得太多太大,和所看到的每一個人做出相對親密的接觸,查到他們忙死。一次兩次如此,他們可以處處小心,人人查訪,絕不漏掉一個,可是我每一次都這樣做,再大的耐心也磨光了,再好的防備慢慢也鬆懈了。下次我再與人談笑,買賣東西,喝酒吃菜買零食,他們可能連提起精神仔細看一眼的力氣都懶得花,而那個時侯,我要真想搞什麼古怪的話……”
楚韻如微微震動,輕輕道:“許漠天就是因為看出所有士兵的防備心理已經被你突破,所以才不敢再放你下船?”
容若淡淡一笑:“別看許漠天表面上被我弄得頭大如鬥,其實骨子裡的精明絲毫不減,在小處斷不肯給我機會的。不過,他自己其實是操心太過。我純粹只是好玩,絕不是為了麻痺秦軍,給自己製造機會。為了性德,這個時侯,就算有人求我走,我也是不會走的。”
他的聲音,順著江風輕輕傳出去,有些悵然之意,卻又有更多不可動搖的堅定。
楚韻如心下一嘆,正想要說什麼,忽聽一把帶點忐忑的聲音輕輕喊:“公子、夫人,甲板風大,還是回艙裡去吧!”
楚韻如回首一看,見不遠處,春花、秋月並肩而立,神色都有些怯生生的。
楚韻如冷冷道:“我們的事,自己會小心在意的,不勞你們操心。我看你們也是能拿刀使劍,經過江湖風浪的人,就不必整天用小丫頭的眼神,這樣看著我們了。”
兩個女子,臉色都是一陣黯然,無聲地退開了。
容若心有不忍,笑笑說:“我們過會兒就回艙,你們也別守著了,歇歇去吧!”
二女什麼也不說,低頭下了甲板。
容若輕聲道:“她們也是身不由己。聽許漠天說,她們是地方上的女捕快。雖說也會武功,但因為身為女子,常被男同事輕視欺侮,這次聽說有這個機會,只要能一路混在我們身邊,在把我們服侍周到的同時,也確保能把我們押上京,就有機會調到刑部任職,她們自然要盡力的。說到底,無非各為其主,各有職司,怪不得她們,你也不要再為難她們了。”
楚韻如輕聲道:“這些我又何嘗不知,但我再也不能忍受別有用心的人裝做關心,故做老實,留在我們身邊了。從蕭遙,到謝醒思,全都一樣。若不是蕭遙,不會有濟州之變,若不是謝醒思,我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各為其主,各有職司倒罷了,似許漠天明擺著是敵人、是對手、是擄劫我們的人,也還罷了,又何必找了人來做戲,接近我們。我們都是他們籠中的鳥,有必要防範至此嗎?”
容若知她心中難過,一語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