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沒關係。&rdo;周致遠搖頭，&ldo;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已經浪費了七年，我不想再這樣下去。&rdo;

夏瑞搖頭，眼前一片模糊。&ldo;對不起……&rdo;

&ldo;瑞瑞?&rdo;心意一再被拒絕，周致遠的眼裡泛起陰霾。&ldo;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rdo;

&ldo;對不起。&rdo;

眼淚滴落在周致遠的手上，他感覺自己的心像被這滴眼淚烙燙一樣，痛得直抽搐。果然還是太心急了嗎?明明想要慢慢來的，可是一聽到夏瑞在北市的訊息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本來做好了明天趕赴陳家莊的準備，乍一聽聞夏瑞來了北市他承認他雀躍了，心急之下顧不得先前做好的計劃，只想著一心把這個人抱在懷裡，兩情相悅。

唉……周致遠嘆了口氣，慢慢站起身體。&ldo;不要哭。&rdo;

哭得他心都痛了，這句他偶爾看到的電視臺詞，當時是多麼的嗤之以鼻，可是又和現在的心境多麼貼切。

&ldo;我不逼你，慢慢來好不好?&rdo;

&ldo;對不起。&rdo;夏瑞繼續道歉，努力逼回泛濫到眼裡的淚。他明明沒這麼脆弱的，從七年前離開這個人，到結婚生子，經歷喪妻之痛等等事件，他都挺過來了，甚至從沒對別人抱怨過。

可是，只是一個告白而已，怎麼竟會掉下淚來。夏瑞，太無能了你!

&ldo;不要道歉。&rdo;周致遠把他抱進自己懷裡。&ldo;我從來沒有怪過你。&rdo;

聽了他的話，夏瑞的心裡更苦了。&ldo;我情願你怨我恨我。&rdo;

&ldo;我試過。&rdo;周致遠摸摸他的頭髮，感覺他的臉頰貼著自己的襯衫，就算心裡很失落，卻從來沒放棄過擁有夏瑞的決心。&ldo;你走的那一年，我的確是恨你的。&rdo;

畢竟他一生順遂，被捧得很高，學業，愛情樣樣手到擒來，直到夏瑞哭著求他放手的時候，他簡直是被人從雲端狠狠地踹到了地上，一直淹沒進淤泥，無聲地腐爛了。

&ldo;但是再大的恨也抵不過心底的想念，不瞞你說，我真的荒唐過……&rdo;周致遠露出自嘲的笑容。&ldo;抽菸喝酒打架飈車，情人一個換過一個，任意踐踏他人的真心，甚至朋友們還想找人要你好看。&rdo;

夏瑞抬起頭，驚訝的看著他。&ldo;怎麼會這樣?&rdo;

&ldo;就是這樣，那段時間我像是變個了人，現在想想，自己都鄙視自己。&rdo;

&ldo;對不起。&rdo;

&ldo;不要說對不起，&rdo;周致遠攬著他，手指不自覺掐上他的肩胛。&ldo;那個時候只想著發洩，想找人替換你，可是我錯了……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心裡的苦悶卻一點都沒有減少。&rdo;

隨著回憶的深入，周致遠的表情也越來越痛苦，手勁也越來越大。夏瑞仰望著他，對於對方幾乎掐進他肌肉的力道視而不見。聽著男人的敘述，他的心裡跟著一抽一抽的疼。

對不起，害你這麼痛。可是當時，我真的沒有辦法。

&ldo;後來，我終於清醒過來。&rdo;周致遠擠出一抹笑。&ldo;說來可笑，竟然是你的照片解救了我。&rdo;

&ldo;哦?&rdo;

&ldo;真的，&rdo;周致遠探手從衣袋裡抽出皮夾。&ldo;就是這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