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反叛!這是不忠!這是大逆!”老蔥的喝罵聲在陰暗的廳堂中隆隆作響,讓宛如冰窟的洞府多出了以往不曾有過的迴響。
下面的三名管事頭都不敢抬,心裡卻嘀咕起來:
“你這傢伙駐守洞中當然可以挺直腰桿說話了,我們可是去玩命的,萬一被糾纏住,再有結丹修士趕到,那所有人都等玩完,誰敢多留片刻啊。”
“老五。”羅殷有氣無力的將手一抬,“老二老四還沒回嗎?”
“還沒有,他們傳話回來,一個說要收拾隱匿陣法,一個說手下損失慘重,我看吶…”老蔥將深淵般的眸子掃向下方眾人,聲音陡然提高,“這些都是藉口!”
“好,很好啊,那就拿他們開刀吧,我倒要看看誰最後一個回來。”羅殷的話語聲極為無力,但誰都能聽出其中的凌然殺意,不經把頭垂得更低了。
“羅大人,那您回去休息吧,我們在這裡等就可以了。”老蔥上前幾步就要攙扶。
羅殷卻擺擺手:“我在這裡等他們。”
“那兩個混賬哪值得您親自等啊,還是回去療傷吧,別讓傷勢加重了。”老蔥苦口婆心的勸道。
“咳咳咳…”羅殷重重的咳嗽幾聲,臉色都慘白了幾分,但他仍然堅持要等。
老蔥無奈只得召人就地醫療並將湯藥都端過來。
此時的寶豐鎮中,兩位管事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呢。
“老四,我們真不回去?”
“回去幹嘛,現在羅大人肯定在氣頭上,回去捱罵呀?我們不如在此等上幾日,反正其他管事已經代為傳話,我們也有正務在身,你的人在收拾陣法,我的手下死了二十多個,自然要安撫一番。羅大人他得了碧波石,過兩天就氣順了,到時候我們再回去覆命。”
……
“來人,去催一下老二老四,告訴他們再不回來就可以不用回來了。”老蔥嚷道。
“不必,誰都別去催,我就想看看他們自己打算什麼時候回。”羅殷按著肩頭,嘶地一聲倒吸一口涼氣,皺眉閉目忍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撥出一口氣,繼而慢慢兒的靠在椅背上。
他這道命令讓下面三名管事受累了,整整三天時間,動都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出,整日待在廳中苦熬時間。
壓力的來源除了羅殷本人之外,還有一隻小巧精緻的紙燈籠,裡面一小撮幽藍之火安靜的燃燒著。
這隻燈籠從未在夜廊洞出現過,不過整個雁魂山的修士都知道,雁魂老祖曾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過一縷九幽冥火。
可惜沒有本源火種,只能養在特製的燈籠當中確保不會熄滅,而那燈籠便是囚禁所有人部分靈魂的九幽鬼燈。
若是羅殷真將此火請來的話,那事情就嚴重了,恐怕真有人要死在這裡。
……
三日之內,夜廊洞一直沒有訊息傳來,就連一道催促的命令都沒有,這讓寶豐鎮的兩大管事愈發不安,特意提前趕回看看情況。
當二人走到大廳門前,見到廳中默然的幾人就知道完了。
二管事稍快一步邁入廳中,當即跪伏告罪。
四管事還沒來得及做出動作,隨著羅殷手指一點,燈籠中射出一道幽光便照在他的身上。
四管事的身體瞬間脫力倒地,而燈籠之中傳出淒厲的慘叫之聲。
“說,為什麼那麼早撤離呀?”羅殷的語調極為平淡,但誰都能聽出來其中壓抑的怒火。
“是,是我們五人約定的。啊!我們五人約好見到來援之人就一齊撤走,呃啊!”燈籠當中傳出四管事的痛呼,並伴隨著呲呲之聲,如同火藥引信點燃的樣子。
據傳聞,被九幽冥火吞噬之時比抽髓之痛還要尖銳,鬼火燒灼靈魂比烈焰焚身還疼痛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