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一眼,“閉嘴!”
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丟臉後的不知所措。
“喂,你自己看不到弄不成的,不如給我找把剪子,我幫你弄。”我眨眨眼,“看再它們是為了保護我而犧牲的份上。”
他沉吟了半晌,目光一直打量著我。
我翻了個白眼,“以我現在的力量,如果想殺你,只怕剛挨著脖子,你就把我丟去八丈遠了,只要你不餓死我,我是不會尋死的。”
難得的,我又看到了他臉上的紅色,倒轉手中的劍伸到我的面前,“這裡沒有剪子那種東西,將就用吧。”
我接過劍,手臂一沉,劍落在地上。
苦笑,沒想到如今的我,連拿一柄劍的力氣都沒有了,“不好意思,這個太重了。”
他看著地上的劍,眼中有一絲沉重,手指探入懷中,一柄匕首遞了過來。
“我的東西居然在你手中。”我笑笑的拿起他手中的匕首,掂了掂,“還是這個趁手。”
他木頭似的站在我面前,傻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招招手,他沒反應。
我晃晃手,他還是沒反應。
“喂!”我扯開了嗓子,“蹲下啊,你這麼高,叫我怎麼弄?”
他慢慢的蹲下來,拿後背對著我,一頭亂七八糟的頭髮焦的焦,枯的枯,卷的卷,慘不忍睹。
我抓起一縷髮絲,手中的感覺是絲滑柔順,服帖在我的掌心中,不禁驚歎,“哇,你的頭髮原來這麼軟啊,我還以為是鋼絲一樣的呢。”
“有人長鋼絲一樣的頭髮嗎?”他沒好氣的聲音從前面傳來,“你的想象力果然非同常人。”
我抿著唇笑,差點削到自己的手,為自己奇異的想象力感到好笑。
或許是他剛硬的性格給了我錯覺,或許是每次他發怒時那滿頭張揚著的紅色給我的印象太深了,我居然會以為他的頭髮會和鋼絲一樣。
匕首細細的削著,本來披滿整個後背的紅色髮絲在我的努力下,越來越短,直到肩上。
“你看這樣多好,乾淨清爽,人也英俊不少。”我放下手中的匕首,欣賞著自己的手藝,“沒想到我第一次幫人弄頭髮居然也能弄的這麼漂亮,我果然是個天才!”
“第一次?”某人不出我所料的跳了起來,手指快點上我的鼻子,“你……”
按下他的手指,我斜挑著眼,“第一次又怎麼樣?這不是很好嗎,總比你自己一個人胡亂動的好。”
“反正你也不是很在乎自己美醜,何必那麼激動?”我的目光四下轉悠,停留在不遠處高高的樹上,“喂,我記得你會燒水的,是不是啊?”
“嗯!”他的眼神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滿臉盡是疑惑,“你不是想煮那些滿是刺的東西吃吧?那東西好像不能吃!”
“果然是笨蛋。”我拉長著臉,“你武功高,去打幾個下來,然後踩破殼。”
他抬頭望著,手指下意識的掠過自己的髮絲,卻抓了個空,“這是什麼東西?”
“板栗礙……”我的聲音拖的長長的,“你別告訴我連這個都沒吃過。”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尷尬,似乎這個表情在這麼多天裡我看到無數次了,很輕的搖了下頭。
算了,神族裡長大的人,每天只知道沉浸於武功,我能指望他懂得多少生活常識?現在我和他之間哪象是看守者和囚犯,簡直跟娘帶兒子沒有區別嘛,“你把樹上的栗子打下來,踩破殼,取出裡面的板栗,然後丟到水裡去煮,熟的比較好吃,其他你不會,這總行吧?”
我仰首那高高的栗子樹,心中無限哀嘆,“可憐的栗子樹啊,難道我以後兩個月都要靠你活了?”
那個人影不敢看我,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