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來找陸景逸求一個確切答案。
“景逸,你如果還念著與莫北的兄弟之情就告訴我真相,不管結果是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他,所以你不必擔心。”
戚南風望著他,目光誠懇,陸景逸當然知道她對官莫北來說意味著什麼。
眼看著也瞞不下去,猶豫了半晌,才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
戚南風從陸景逸辦公室出來,如行屍走肉般走出門診樓,呆立在院中。
來時外頭還是明晃晃的太陽,這會兒竟被烏雲遮住了臉,黑沉沉的天空好像在醞釀著一場風暴。
她眯起眼瞧了瞧風起雲湧的上空,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趔趄著差點摔倒。
旁邊一個好心的阿姨扶著她在樹蔭下的長椅上坐下,還以為她是低血糖,給她剝了顆糖。
戚南風呆呆地朝她道謝,口中的糖卻嘗不出甜,滿嘴的苦澀味道,難以下嚥。
陸景逸的話就像一記重錘,一個個令人震驚的事實說出來,她卻越聽越心驚,手腳發冷,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被繼母和二叔拐賣,虐待,生母下落不明,為了爭權血脈相殘……
簡單的語言描述,難以想象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那無數個白天和黑夜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所以他有雙向情感障礙也並不奇怪對嗎?
她早就該想到的。
只是她一直不願意承認,他這樣一位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公子怎麼會得雙相?
現在知道他的過去,才發現一切都有跡可循。
怪不得他有時會發狂,強烈的佔有慾,缺乏安全感,在前世他殺了她的仇人,偏執地幫她報仇,最後還毅然決然地死去……
他是真的沒有活著的勇氣了吧?
還有他曾經說過他睡不著覺,而她當時還不相信,他明明在她身邊睡得很好……
她整個人像被抽了真空的木偶,眼睛早已失去神采,失魂落魄地望著眼前經過的人群。
有無數個人影在晃動,像揉碎了的星光,身影重重疊疊,很是模糊。
心裡空了一塊,在往外滲血。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糊了滿臉,她沒有去擦,就那麼機械地坐著。
不知道坐了多久,電話響了又響,她卻像沒聽到般,久久沒有反應。
樹蔭下光線斑駁,她本就白皙的臉上此時更加蒼白不堪,神色茫然,愣怔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電話裡響起同事鄭玲的聲音。
“南風,你今天怎麼請假了?你負責的那個專案又出了新狀況需要過去一趟,組長說讓我替你去。”
戚南風晃了晃腦袋,重新將她的話捋了一遍。
對面沒聽到她的聲音,還以為她沒聽清,在電話那邊喊著她。
“南風,你能聽到嗎?”
戚南風頓了下,無力地道:“我沒事,我等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