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另外一件事。”
以林煥的身份竟然用上請教二字,想必不是小事,全真五子表情肅然。
丘處機道:“林掌門請說,我等絕無虛言。”
林煥的手指一下一下點在座椅扶手上,緩緩道:“王重陽,究竟為何出家?”
全真五子互相對望幾眼,一片沉寂過後,丘處機嘆道:“原來此事在林掌門心裡這麼過不去,數十年來耿耿於懷。”
林煥昂首不語。
“也罷,那我就好好說說。”丘處機微一遲疑,決定實話實說。
丘處機是王重陽的弟子,應當為尊者諱,可是看林煥的樣子,不弄清楚,他對全真教的偏見就一直存在,甚至可能傳於兩派後人,將來就是全真教之禍。
“我們全真七子得先師度化出家,對於先師俗家之事略有耳聞。當時金國勢大,先師學武抗金,拉起義軍,試圖光復中原故土。”
林煥點點頭,他在古墓裡看過王重陽寫給師父的信,知道那支義軍最後全軍覆沒。
“先師如何與林女俠相識,我們不清楚,只知後來義軍失敗,在最後一役死傷殆盡,唯他一人逃出生天。”
“活死人墓乃是先師召數千人力建造,當做義軍的後勤軍需倉庫,先師逃脫後感到心灰意冷,回到古墓,不與金人共天下。”
話說到這,丘處機語氣一變,讚賞道:“林女俠得知此事,在古墓外怒罵七日七夜,終於激得先師出來,先師方知林女俠的良苦用心,二人最終罷手言和。”
林煥輕哼道:“然後同遊江湖?”
丘處機道:“不錯,江湖人其實不拘小節,有些事不像普通人家那樣規規矩矩。然而武林中,若非是至親或師徒,一男一女形影不離,都會預設是眷侶。”
這話倒是不假。
丘處機目光掃過梅超風和林煥,笑道:“就如同二位。”
梅超風看看丘處機,沒有說話。
按照林煥的性格,本應快速反駁,以免唐突好友,然而他只是催促道:“繼續說。”
“先師漸漸明白林女俠的情意,可他對於邦國之仇難以忘懷,後來無數次告誡我們,匈奴未滅,何以為家!”
林煥臉色大變,死死捏著扶手一角,一字一頓道:“匈奴未滅,何以為家!這句話!”
這是師父死前不甘心的質問,深深刻在林煥的腦中。
“後來我們猜測過,義軍無人生還,先師身為首領,他又豈能若無其事的娶妻生子,兒孫滿堂。”丘處機停頓了一下,搖頭道:“這是我的臆測,也許先師並不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