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適時的走了進來,“大家都不要呆在病房裡了,病人需要休息,留下一個人來照顧她就行。”
寧菀靜幾人面面相覷,都紛紛退出了病房。
醫院的走廊上,寧菀靜陷入了沉思,而後,她突然出聲,問向一旁吊兒郎當的楚北靖,“北靖,你說你大哥和慕容果,當真是真心相愛的?”
楚北靖嗤笑一聲,“誰知道呢,大哥一向詭計多端,說不定只是做戲,利用那個傻大妞呢!”
也是,他們最開始就是這樣想的,慕容果只是在他們的戰爭裡做了楚北年的冤大頭而已,只有這樣,楚北年才能暫時保住自己繼承人的位置。可是看剛剛那情形,似乎又不止是在演戲。
“先不管了,公司那邊都處理好了吧,不會留下什麼痕跡了?”寧菀靜心神不定的道。
楚北靖嘿嘿一笑,“放心,都處理乾淨了,不留下一點痕跡。”
許長風在一旁一直沒有說什麼話,此刻才明白過來寧菀靜母子話裡的意思,他徒然停住了腳步,不可置信的看向兩人,“你們嚮慕容果下毒?!”
寧菀靜蹙眉,楚北靖也不悅的朝他道:“表哥,你再大聲一點,我跟媽都要進警察局了。”
“不是說了只對付楚北年的嗎!”許長風眸裡也多了絲怒氣。
楚北靖剛想反駁什麼,寧菀靜已經輕斥了楚北靖一聲,“好了,回家再說。”而後看向許長風,嘆了口氣
,“長風,姨媽知道你喜歡那個丫頭,但你要知道,不這樣做,她怎麼會明白,誰的身邊才最安全,誰才是最關心她的人。”
許長風的臉上怒氣不減,但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腦袋裡在想什麼。慕容果已經被阮雪毀了,他不該再對她有什麼留戀,該轉身選擇別的女人,可是,他卻始終忘不掉她,始終存著那麼一絲的念想……
他搖了搖頭,忽然大步走出了醫院。
楚北靖在身後無語的說了一句“怪人”,而寧菀靜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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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病房終於安靜下來,病床上的人兒突然緩緩的睜開了眼。
楚北年此刻正站在窗戶邊思考事情。如果自己身邊不安全,留下她,當真好嗎?
他已經想著要將她送回孃家暫避一段時間了。她在自己家裡,必然不會出什麼事。
想著又是一段時間見不著,他心裡浮起一種煩躁,不自覺的就拿起了煙,點燃。
才要往嘴裡送去,一隻白嫩的手徒然從半空中截住了那支菸,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扔進了附近的垃圾桶裡。
“都說了讓你在恢復期時,不能抽菸,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嬌俏的聲音帶了絲虛弱從身後響起。
楚北年渾身一震,卻覺得轉身的動作異常的困難。
慕容果見他的背影僵硬,知道他是在愧疚和自責,只是聳了聳肩,自己站到了他的跟前去。
她逆著光,顯得臉色更加虛弱,卻直直的看著他的雙眼,“我剛剛都聽到了。”
聽到什麼,聽到寧菀靜他們的話了?其實他們說的話也沒有不對。
他現在只能坐在輪椅上,即便他有把握站起來,但畢竟現在的境況是對他不利的。他掌握著楚氏的經濟命脈和人脈資源,但這些有一半的前提,是他能健健康康的被董事會認為繼承人。
第一次,在車禍後,他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和不確定。
他娶慕容果當真是對的?他當真能保護得了她?
“你在想什麼呢!”慕容果見他又沉默了下去,心裡有些發慌,她有些害怕看到這樣的楚北年。她所認識的楚北年,應該是所向披靡的,每一次都能將她解救於水火之中,每一次都淡然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