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就更不易了。
但她知道宮禁森嚴,不可以隨意出入,所以即便想家,也沒說什麼。
這廝問這做什麼,難道......?
見她疑惑又期盼的看向他,齊民瞻勾唇一笑:“用完早膳帶你出宮。”
阮綿清澈的杏眸瞬間閃耀光芒,眉眼彎成了月牙:“真......可以嗎?”
齊民瞻一臉理所當然:“自然,這宮裡我說了算。”
“太好了!”
阮綿歡喜的站起身,朝他恭敬一禮:“謝陛下!”
“快坐下吃飯,一會兒涼了。”齊民瞻長臂一展,將她拽回到椅子上。
一頓飯,兩人吃得格外愜意。
期間,齊民瞻一直在小心翼翼觀察阮綿,見她的每一個神情都透著輕鬆和釋然,暗自放了心。
他便知道,她並非一味沉湎過往而難以自拔之人。
她自幼掌家,心懷海闊天高,目中清透,世事千帆歷過卻不染濁色。
這便是他喜歡的女子。
他會等她將過去徹底放下,會等她看到他,接受他。
他不急,晚一點也沒有關係,只要結尾是好的。
阮綿習慣於著眼當下和將來,昨晚哭過一場便釋然了。
曾經有一位很好很好的少年郎用了全部真心待她,她也回以了全部真心和熱忱,她擁有過那樣純粹的美好,沒有遺憾了。
飯罷,常順給齊民瞻送來了衣袍。
阮綿叫人在西側間擺上屏風,令人服侍皇帝在那裡換衣袍,她自己也回閨房換衣服。
出宮自然不能穿得太惹眼。
阮綿叫綠茉給她換了身簡單的暗銀刺繡雪青色月華長裙,梳了個簡約的髮髻,只插了一根金鑲翠花卉紋簪,別了兩朵點翠頭花,清新素雅。
待來到外間,齊民瞻早已換好了衣袍,一襲雨過天晴色繡著精美竹紋的圓領寬袖長袍,腰間束一條鑲碧玉腰帶,墨髮以一根精緻的白玉簪子束起。
“你......”
阮綿欲言又止,這廝怎麼這副打扮?
“好看嗎?”
齊民瞻微展雙臂一臉期待的望著她,知她喜歡文雅氣韻,今日他特意穿了這身。
“你是想效仿文人風韻嗎?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文人的清雅風流豈是一件衣裳就夠的?”
說完,就見他眼中閃過了一抹黯淡,阮綿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不由暗惱一時高興,說話竟忘了過腦子。
但這廝的確不適合這身裝扮,他的氣質偏矜貴冷傲,身姿更陽剛英武,穿一身文人廣袖長袍怎麼看怎麼違和。
她大腦急速運轉,靈光一閃道:
“記得多年前,有一次我從東宮離開,恰逢陛下帶著人縱馬出門,那時陛下一襲玄色勁裝,迎風馳騁,墨髮飛揚,說不出的恣意瀟灑!
當時我還跟身邊的丫鬟們玩笑,若我是男兒,定要像皇太孫那樣,才不枉在這世間走一遭!
陛下目若朗星,英姿勃勃,我覺得當初那樣的裝束更好看!”
她臉上滿是真誠和懷念,齊民瞻所有的鬱結立刻一掃而空。
“你竟還記得?”
他有些意外和驚喜,那時候他已知道她有婚約之事,故意躲著她,卻有時候還是忍不住在她面前出現,試圖引起她的注意,試圖讓她記住他。
想不到,她真的記住了,還......還會讚賞他。
“自然,那時候陛下如烈日朝陽,颯爽英姿,想讓人忘掉都難!”
阮綿仍然一臉真誠,若能將這廝哄高興,多帶她出宮幾次才好。
京中繁華,她還很少遊玩過。
雖無長輩約束,但她卻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