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利婚嫁,你拿什麼來補償?皇家的顏面,豈是你們能彌補的?”
“啟稟娘娘,拙夫家二房有一子,年紀與犬子相仿,人品才學俱是出挑,與犬子同年及第,如今外任同知,尚未議親。
若娘娘允准,臣婦可與他說明,讓他替犬子求娶公主。”
沈夫人恭敬道。
她已令人查了,這位五公主原本不過是王府不受寵的庶女,生母早亡,沒有受過良好教養,品貌也不知如何。
如今雖一朝變了鳳凰,但到底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叔叔家的侄兒配她綽綽有餘。
皇后尚未答話,一旁的韓淑妃惱怒喝道:
“荒唐!虧你沈家還承自書香禮儀之族,堂堂天家公主,豈容你們這般作踐!
沈夫人這般推三阻四,可是我皇家公主配不上令公子?”
阮綿心中泛苦,這件事韓淑妃明顯比皇后上心。
看這樣子,她並非只是想為五公主選夫婿,而是要趁機拉攏沈家,想來是勢在必得了。
沈夫人趕忙道:
“娘娘息怒,臣婦絕無此意。
只是二人的婚事乃當初安遠侯夫婦臨終所期盼,逝者為大,已逝之人的遺願,我等不好不遵守。
還望娘娘恕罪。”
韓淑妃緩了神色道:
“這有何難?生出這些誤會,都是因阮姑娘將斗篷借給公主之故,當然,阮姑娘也是一片好心。
素日公主與我閒聊,常常提到阮姑娘,說阮姑娘又能幹又善解人意,兩個人好的如親姐妹一般。
昔有娥皇女英之佳話,現今不若讓公主與阮姑娘一同嫁與令郎,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同為平妻,不分尊卑,豈非一樁美談?”
沈夫人一時語塞:
“這......”
她也瞧出了韓淑妃的勢在必得,朝堂之事她並非完全不知,四皇子奪嫡,只韓家一門武將怎麼夠?
當然還要有文臣相助......
今日若非當今天子初登大位,根基不穩,她又豈敢在皇家面前這般放肆?
可她終究無法與皇權抗衡到底。
她知道,這是對方做出的最大讓步了,她無法再反駁。
只聽上首的韓淑妃又開口了:
“不知阮姑娘意下如何?”
阮綿心中暗嘲,她一個無權無勢,手無縛雞之力的閨中女子能如何?
前朝便有皇家公主瞧上了一名男子,人家早有妻室,帝后卻令人家休妻。
那夫妻二人感情深厚,丈夫起初不肯。
可終究禁不住皇權威勢壓迫,父母雙親也苦苦相勸,甚至以死相逼,最後丈夫還是休了結髮妻子。
可憐還身懷六甲的妻子被搶了丈夫,還被趕出了家門。
相比而言,她現在的情況好很多。
只是一門尚未完成的婚事而已,她還有很多退路。
她恭敬一禮,平靜的道:
“臣女粗鄙愚鈍,怎敢與公主共侍一夫?臣女自請退婚,成全公主與......沈公子。”
她袖籠中的手指緊緊掐住虎口,才艱難的將話說完,沒有失態。
“廟無二嫡”,世家官宦哪有平妻一說?
終究有一個要做妾的,公主身份尊貴,那個妾自是會落到她頭上。
而以後,她所出的子嗣也將是遭人冷眼的庶子。
她不想委屈求全,也不願將來自己的子嗣為難,只好放棄這段姻緣,縱然她的心很痛很痛......
“綿綿,你......”
沈夫人滿臉驚訝和憐惜。
可她也知道綿綿所思所慮,若是換了她,也必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