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在月光的團影裡閃爍不已,他似費躊躇地微想了短暫時間,方才下定決心地對李虛毅道:“不如由我來替你救人,或許我還可以拉出名劍城內的一些好手幫你,但有個重要前提是,你必須把你的最後一式分拆出來講解給我聽。”
光生明滅,李虛毅收回拔腿待走的腳步,陷入了轉念之間的沉思。這絕招都是死物,哪裡還有比解救血濃於水的親人更重要的?何況,先前徐慕羽可是實打實的以一挑三,戰力還在韓家三少之上,可以說這筆買賣穩賺不賠。
經此暗想,李虛毅眉頭都不帶皺一下就從容答應下來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言為定。嘿,可能這邊秦淮豔會的事了之後,我們還能同在名劍城上習武問劍呢。”
涉入江湖後初次接觸名劍城中人物,便是像徐慕羽這樣的天才,就是不知道名劍城中還有多少如此不凡的年輕俊彥。
以此類比,李虛毅突然對名劍城起了頗為強烈的嚮往心情,他願以手中的長劍,揚名整個青岡崖乃至天下,大丈夫就該如此!
“哦?可惜的是你身上用刀的痕跡太重,能否得到青岡崖上各宿主的器重就難說了。嗨,不扯這些,不如你今晚就隨我回徐府吧,我們明天再去江湖樓去。”徐慕羽仍舊是不溫不火地說道,彷彿閒落松子的青山本色。
“也好的,不過要帶上我的老搭檔白衣——”李虛毅的“侯”字還沒完全落音。
白衣侯早就跳出來接承過去說道:“因為我經常喜歡穿白衣服,這小鬼頭有時就是這麼戲謔我的,以後你們叫我白老頭就好了。”
李虛毅知道白衣侯要遮掩形名,也不再刻意向徐慕羽多加解釋什麼,心裡遲遲未落的芥蒂卻仍然包含有白衣侯的藥引尋找。
徐離當先踏上系在樹邊的車輦,再用手掬起一抹天涼,真是年華易過的好個秋天。
徐慕羽最後方才上了馬車,想起陸淵沿路以來的教訓,無不戳中他的脊樑骨,側看向李虛毅的眸光彷彿含斂著莫名待定的輕嘆。
好在青蝶飾不曾跟來,否則,他在名劍城內維持的不敗神話可能就要因此而終結了。
沿路驚風華街,偶爾也會傳來尋常百姓家的水禽縮在籠子裡發出的咕咕叫聲,曲折彎轉,簾幕裡的搖曳星光開始由淡白轉為溫碧,等到前頭拉駕的馬車,閒散地在青石板平鋪的銅門前踏起小碎步,李虛毅知道世代書風的徐府已經到了。
徐慕羽回家也不是太久,但他依舊很鄭重地對他二哥徐離說道:“二哥,讓他們兩人住我先前的吟風苑吧,我晚上還要練劍,怕是要練到後半夜才有睡意,隨便在你的房間裡共宿一夜也就成了。”
李虛毅自然是感受到了徐慕羽語氣平淡中所特有的敬意,否則以他喬裝成的韓府僕人身份,又如何值得徐慕羽為他騰出自己睡覺的廂房。這一刻,李虛毅也開始正視起他與徐慕羽即將要展開的未來之爭!
在走進吟風苑閒躺下來之後,李虛毅更是異常直接道:“白老頭,你現在也可以說說你的計劃了,在韓府你沒被韓彥發現已是萬幸,虧你還想借用他們南唐世家的武力,我都不知道你去韓府想要幹嘛。”
白衣侯嘿嘿淺笑一聲,不置可否又頗有期待地道:“以你的機智,難道真的猜不出我的計劃?看來老夫還是高看你了。”
燈燭的焰心正被搖曳無力地拉長,李虛毅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