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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頓時瀰漫開交織欲戰的靜默殺勢,像無邊的陰雲浮飛頭頂,隨時都能劈出電閃光鳴。李虛毅的思緒卻還停留在白衣侯的那句應詞上,如果要護住他又該如何行動?
殷紅的血沫突然從幽暗鑿口中意外飈飛出來,噴口不絕,就像小龍湫的瀑布敲經頑石後短淺濺灑。引挪眾人注意力的視覺不變,慢慢跌出一個形同金剛鍛化的巨漢身形,厚實的雙臂緊緊地護著胸口,眼睛無神得早已落墜到陰冥的奈何橋畔。
令人詭異的是,他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的刀劍痕跡,連明顯的肌肉形變都不曾發生,這種將內元力由外化內的本領該何等高妙?查獲起來根本就是無跡可尋!
“是誰?!”肖遊震驚得連臉上的青筋都完全暴露了出來,巖洞中屈指可數的幾人,誰會是隱藏到如此極致的絕頂高手?敢殺蠻子寒的,就算武功不是頂尖,其身後的勢力也絕對是最頂尖的。
可最讓肖遊後怕的是,這人潛伏得那麼近,若真要殺人,恐怕連他這般心思縝密也不能倖免於難吧?刺客門麼?對,除了刺客門的手段能如此乾淨外,江湖與朝廷之中哪還有更簡捷的殺法?
“到底是哪位高手,既已殺人,何不出來一見!”周英赫內元力從肺腑喝斥出來,本身含有的震幅就微有出招探視的淺力,至於進入到幽暗鑿口去見那人是不可能的。
這些意外的驚變顯然沒有打斷李虛毅的籌謀,他眼神刁鑽地往溫文與溫格臉側連掃數個,屁股再往刀無痕身上後蹭一下。仙傲逆鱗氣像磐石般落垂到雙腳,即刻變成旋轉如風的快勁,朝著白衣侯奔衝而去,就像侵吞獵物般。
此刻眾人的眼神都被鑿口的詭異殺變所驚詫,等回過神來,李虛毅已經連過兩道本該是殺招待發的中途狙擊,直接衝到了周英赫的身前。如果能過掉這一關,他就能攜帶著白衣侯順利離開了。
至於短暫開逃後有可能面臨的群追,他早已成竹在胸,臨時從溫文手中挖撬來的胭脂墨早就方盒全開,血鴉所能製造的混亂絕對是可以上演第二次的。
可週英赫畢竟不是虛設,能成為威赫鏢局的掌舵人物又有哪樣會差,李虛毅臉上浮現出詭異的淡笑,筆直有劍的脊椎挺得更加有力,他敢逃竄又豈能無視其中的未知阻力?
“肖遊,你竟然敢對……我們下毒。”李虛毅故作步伐無力的軟樣撲墜在地面,連著白衣侯也怪叫一聲倒了下去,原就在詭異鑿口裡徘徊廝殺的血鴉頓時煞氣洶湧地撲騰出來。
也就在這時,周英赫看到周流波從幽暗鑿口踉蹌跌出,跌出之後也是綿軟躺下,難道又是用招無形的身死?這些年來他可是把周流波當成鏢局下一任掌舵人來培養的。
李虛毅的中毒尖叫聲自然也使他充滿警惕,周英赫連忙用精雕煙桿揮畫成圈地作為防護,而本就是假裝中毒倒地,實際上卻是近似於單腿跪地的李虛毅,抓住周英赫這剎那間的失神與失意,矯若遊龍地飛身過掉。
血鴉尖喙如殺,又扇翅如刀,更探爪如鉤,節奏百變不一地飛繞在眾人的頭頂又或者腦邊。溫格與溫文在收到李虛毅的訊號後,雖然起步晚慢了半拍,卻還是做好了準備的。
擾亂的血鴉群鬥裡,刀無痕並沒有起身脫逃的意思,反而長髮側掀,向著周婉冰露出他自認為最是瀟灑不羈的輕笑道:“你的子夜彎刀,我一定會替你拿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