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而未化的形態恰是輔助材料能最大助力地熔鍊進去的先決條件。
“嗯,按照金勇所給的秘方來,胭脂墨是吧?”李虛毅更不思索,實際上也沒有太多時間可供他躊躇不決了,也就在這時,連水舟浮的秦淮河面傳來珠落玉盤的清脆膨脹聲。
顯然已有不少少年子弟失利了,他們只能臉色頹然或者煞白地接受眼前的敗局,為了能夠煉成四品的未成煉器,他們冒險輕進地把所有珍貴材料都混雜起來。
這種混雜雖然也有可能創造出新的煉器秘方,但並不是器物珍貴就能煉造出品級高等的器刃來。青蝶飾恰在徐慕羽溫情款款的注視下,從容不迫地按著極為精準的份數和重量新增材料。
對於能否進入複賽完全不是她所考慮的事情,怎樣才能把青塵子與她約好的器刃提煉出來,才是她此行參賽的成功標準,也因為她滿口答應了此事,青塵子才放她下山的。
她所要煉造的器物是軟墨劍,與天才叛徒白衣雪同名的兵刃,仿造也是提升煉器能力的重要環節。
何況,青塵子在她出發之前就說過,如果她能夠將它煉造成五品聖器,他不憚於把失傳江湖的真正名劍鍛造出來作為示範,如果她喜歡,還可以直接取之即用。
“軟香屑的加入竟是如此複雜,要不是這過程在我心頭演繹了十數遍,我還真的會在擬取不同劑量上耗費時間,每隔一炷香就要用軟香屑把主用兵刃的鐵精塊給盡數撲灑。”
青蝶飾輕微地嘀咕了一下,回映在滿目江波里恰似游魚冒泡,幾縷青絲粘在吹彈可破的俏臉上,清婉得像是池堤月下的睡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天生麗質。
“該摻多少胭脂墨?不管了,凡事對半開,反正秘方上也說了是揉上半邊的。”李虛毅不及細想就把半盒胭脂墨直接倒了進去,又以手平攬著壁爐借力繞轉。
粗略地把殷紅墨漬與軟化如稠的鞭液再攪動一番,李虛毅覷準了這兩者相溶時候貼燙在爐壁上的高溫,忙手回撤仙傲逆鱗氣,改由已經歇轉從容的內元力承接過去。
臨險用招,只要壁爐內的星火拌著灼光都還沒潰散到臨界值,這壁爐就還能繼續接受煉器。電光火石的內外元轉換,在看到光火還未淹沒於爐灰之中,李虛毅驚魂未定地輕噓了一口氣。
有了穩定的火能供給,壁爐之內彷彿青蛙舔舐蚊蟲的微暗聲響,及到後來,這種聲響開始擴散成弧圈,圈圈開漾出來,胭脂墨恬淡的清香遮掩不住地傳透了出來。
“看來你的運氣不錯,不過,以你這麼慢的步驟,超時怕是不能避免了。”舞破天氣定神閒回頭說道,臉面上的眉痕又重鎖回到緘默戒嚴的狀態。
李虛毅忙亂地往船尾一瞥,只看到舞破天的壁爐就這麼悶蓋著,無聲無息,孕育在側的火焰源源不斷,卻是罕所未聞的碧綠顏色,真個滿是怪誕的傢伙。
“接下來是昇華器物和淬鍊本元的攝入了,磁刃精元可不太好熔鑄,咦?怎麼只有半柱香的時間了!”午後的陽光落在李虛毅眼裡充滿了尖刺,煉器之難尤其勝過他原本所想。
情知騎虎難下,李虛毅卻也不得不忍痛難捨地將魔煞青石扔丟爐內,他所投的自然是得自卜謀洞的晶塊,既然是蒙受了溫格的重託煉器,怎麼說在材料上不能輸得太多。
砰叮起鬧的鐘聲悠揚不絕地迴旋在湖面上,這也意味這此次煉器初賽已經暫告段落,壁爐中的青煙冒騰不停,各列畫舫波漾起伏,所有的參賽少年俱是坐對著銅爐等待檢驗。
“哥,你看小毅子臉上怎麼滿是陰晴不定的紅白泛色,還雙手捧捂著腮幫的懊惱樣子,該不會他連預賽都過不了了吧?”溫文從煉器開始就一直顧對著李虛毅,此刻竟是跺腳含躁了。
穹雲高懸天空,秦淮河岸的旗色招展不斷,臨近凌煙斷橋的連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