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便是最好例證。
生而為人,便當嘯傲天下,縱使不是統領萬軍的雄主,也要站在武道的最頂峰,任我縱橫!
亂世不仁,天命攸歸?至強者便是王道!塵世中庸庸碌碌的凡夫俗子,又哪裡能知道傲者的五色風雲之氣,虎目鷹顧!
江水逝不免擔心道:“你的傷還沒有盡數痊癒呢,何必……”她是個聰明的女子,話鋒至此便沒有說下去,連帶之前的語句都轉折為弱音,旁人若不細聽,還真是極難發現。
但她的勸阻,顯然慢了半拍,裴諾之薄劍連綿群出,就如同巫山雨過的清秋,商略著寂寂的黃昏,還透浮沉不定的外露劍招,何其詭異!
李虛毅身子堪堪避過泠然東南的快攻,剛將地上的長劍迅速挑起,裴諾之的長劍又以千鈞之力下壓,以輕換重,內元力變為兩用,周遭的墨觴之意濃厚得催化不開,耳聽著罡風獵獵,他知道裴諾之這是想將他一舉成擒,把之前的聲勢全給賺回去。
對方的這一招“倚天存雄”縱使是三農上級的招式,他也要犯險去接下,高手對決,起手便落了一拍,後續的補進將變得操作困難,當下,他身姿倒懸,猶如廬山瀑布飛掛一般,將劍意活化成南唐韓家和徐家才有的“幽、險、華、雄、奇”真訣,招式恰是驚為天變的“睥睨天下”。
風雲決蕩的聲勢剎那間便齊聚起來,墨觴五重電的內元力奪目而出,在劍尖五彩耀揚,順拆著劍意而下,揮劍旋擊完全是形神灌注,對手追攝其尾的反撩粘著,別有著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的捉摸。
一時如飛沙走石,兩人的拆招越來越快,越鬥越奇,劍光猶如飛雪玦光片片凋零,沐浴著陽光的純香,從任何方位肆意來襲。在旁本來欲待砸毀李氏藥櫃的那些弟子,見到如此劍影紛呈、氣華縱橫的對攻後,都是愣在那裡貪看再三。
進入名劍城,他們所求的不正是冠絕天下的劍法麼?似乎,李虛毅走了極前頭,他們盯著前者的身法踏位,便似有著羯鼓與琴瑟相合的暢暖感覺,無不是應手生輝,短長互補。
第219章 破解七殘劍
兩人纏鬥的越漸激烈,從三十招內凝滯、五十招之後的對峙,到最後漸有了不死不休的眼神灼灼,裴諾之做夢都不會想到,在進入奇髓劍池之前的李虛還是聽憑欺負,沒想到在這之後的進境一瀉千里,竟將他逼得使出了西門妄所授的絕學,非死即傷的七殘劍招!
七殘劍法的暴戾之處在於凝聚自身的全部內元傾其一擊,如若連攻七式都未能將對方致殘乃至更甚,那這中間的煞氣便會迴歸到自身的身體中,沒有強大的護盾,基本就是傷殘的下場,但像西門妄這等反噬之力早已熟視無睹,運手殺敵而不自殘。
烽煙如卷,殺破狼出,七殘劍法的第一式冷浸著煙月寒光倒卷快下,直從胯下鑽刺到七竅位置。裴諾之是絕了心性要將李虛毅致殘,不然,這少年簡直太可怕了,等到哪天完全超越過他,還不將以前的舊賬都細細勾算回來?
江水逝的眉頭不由自主地深凝起來,對於七殘劍法,她師父江中遠是頗多提及的,它一劍殘忍過一劍,而且一劍比一劍奇詭,當年在西門妄的劍鬥下,江中遠差點就跌下了江湖風雲排行榜位列第四的排位。
眼下劍式縱橫,步步緊逼,裴諾之的薄劍撩亂如柳枝,動靜都有著西門妄的操守,只李虛毅受傷勢影響,進退失位,還能有著像她師父一樣的逆轉之力?若想逆轉,必須以佛宗的禪意念咒破開煞氣才行。
李虛毅後退時被某塊頑石牽絆了一下,身勢踉蹌欲倒,他此前出手便能佔據先手的劍招似是受了極大侷限,在對方的攻擊中直線削弱,彷彿,七殘劍法並不能以劍理劍招加以攔截。
這是他與人對招從未有過的,迷惘,就像滿池死水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