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瘦臉俏白的石醒,李虛毅將腳平跨在他的肩上,冷聲道:“識相的,還不趕緊交出解藥,否則,別說你們是沙陀家族,就算是你們石家堡壘重重,我也會親闖進去讓石堯那小猴兒乖乖交出!”
這邊天之凌和無由女合斗的三人此刻也已經敗得一塌糊塗,當下,三人各逞著戰勝之姿幫忙叱喝起來,倒像是朝堂逼供一般,別舉得氣勢煊赫,無由女尤其細心,還在石醒身上搜尋了一遍,除了骰子和女人脂粉便別無所獲,想來後者必是貪色好賭之徒。
石醒強堵著傷口恨聲道:“這種毒煙我本就沒有解藥,你們幾人剛才趁勢屏息斂氣抵禦也算你們走運,嘿,指不定你們也已經中毒在身,昏沉過去也不過是再有半柱香的事。”
無由女望了一眼經由韻衣宗門下弟子護定的江水逝,眼神掠過沉重的憂慮之色。下毒之道,尋常毒物是液體和固體的了,可以隨時下在餐飲乃至浴池中,但凡涉及氣體,往往是因風起勢的,就中手法最有講究,此毒一出,擴散範圍最大,殺傷力最強。
所以,石醒所用的笛管必定是用毒的絕頂高手所做,否則,以石醒這等庸手又如何能瞬間使得江水逝昏迷,不過也多虧了他的業餘,李虛毅等幾人倒也無礙。只是,沙陀家族有哪一位毒宗聖手在撐腰?
天之凌卻在此刻放聲冷笑道:“區區墨門的凝煙之毒,就算你身上沒有解藥,本姑娘還沒有煉藥補救之策嗎?無由女,你把江姑娘扶起來,把這顆藥丸給她服下就行了,雖是包治百病的綜合性藥丸,但效果還是頗佳的。”
說完,從懷中的一個瓷瓶中掏出一粒清香全無的棕褐色藥丸遞給無由女,無由女如言給江水逝服下後,江水逝的手指忽然微有動意,小過了片刻竟是連悠悠醒轉,醒來後一陣重咳,含藏有血絲和碧塊的濃痰頓時傾吐出來。
李虛毅動作如飛地給石醒平削去了額頭邊的一綹頭髮,輕笑道:“用毒?你可是碰到藥宗大師了,還是老實交代,你們沙陀家族和墨門有沒有聯合吧?此行所要的東西卻是何物?”
他來時頗聽得石醒對江水逝的呵斥,不得不有此一問,但天之凌馬上瞟了他一眼,這讓李虛毅自覺被颳去了肉片一般,方待反擊時卻瞬間想通了。既然江水逝誓死也不肯交割此物,他們三人雖是相助而來,但兩方並沒有太多交情,如此一問,免不了讓人殺人奪寶的猜疑。
果然,江水逝警惕地掃了石醒一眼,掙扎著站了起來,卻聽天之凌別扯過話題道:“虛毅,你把石醒的骰子捏碎試試,江湖中的這些伎倆我還是見過頗多的,而我剛才的那顆丹藥,作為解開凝煙之毒的藥引卻再合適不過。”
李虛毅依言將那骰子奪過,內元力使,果然露出一顆砂白的小膠囊來,當下笑道:“天姑娘不愧是行家,如此一來,這傢伙怎麼發落就聽憑江門主的號令了,另外,無由女也可了卻一樁心事了。”
只江水逝接過膠囊服用後,立馬向李虛毅拱手道:“我韻衣宗得以不亡,全仗各位恩助,還請幾位暫時留宿。石醒嘛,此次也算吃足了苦頭,他若再生膽滋事,我韻衣宗的幾位長老迴歸,自然不會怕他。
古人削髮可以權示斬首之意,此番也可就此給他一個教訓,他手下傷我的三人原是我幫長老,恰要另作個計較,看他們沙陀家族還敢不敢打我們韻衣宗的主意!”
江水逝不知道是心善,還是別有想法,石醒此前咄咄逼人、一度還要殺她竟然就此揭過,至於石醒手下三人,則各是挑了幾人腳筋,也是將其放了出去。至此,她開始頗盡地主之誼地開擺宴席,也算為幾人接風洗塵。
酒過半巡,談話亦寬,李虛毅忽對江水逝抱拳道:“江湖中廣傳江姑娘有賽諸葛之智,在令師逝世之前,韻衣宗曾與沙陀家族有幾場兵力懸殊的大戰,聽說都是在姑娘的謀劃下,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