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你是可以動用神女的幻象的,”苗訓嗓音低沉地暗笑一聲,魂煙遮天漫地卷蕩,是聲勢更強的白骷髏鬼,“不過,也就僅存於此了。”
江水逝所能撐持的神女法相,立馬就像是翻卷過去的白雲,海市蜃樓,以及連般的震懾力,慢慢吞噬並且形近於挖空,可神女的餘威仍在,憑藉巨大的手掌,又滅了一連數波。
“該看我的了,”李虛毅極快前趨,長劍淬著火花,紛散如飛的鬼魂哪裡能擋住他的光焰,“欺負女孩子可是很不好呢,還是衝著我來吧。”
他殺得興起,重瞳赤眸變得爆紅,更有火芒似的淡痕接連穿射,身上的獵金鋼盾即刻防護,趕在白骷髏鬼攀爬到江水逝的裙裾之前,手起劍落,不變的頭骨分離!
可李虛毅很快就發現,這些白骷髏鬼周身護有一層藍綠微光,能夠擋住大部分的攻擊,它被殺的竅門只在脖頸上,可它們三五成陣,各有犄角的樣勢,又層層相護。
長劍激揚,猶如有出匣的蒼龍在呼嘯,傲劍訣中下九劍的招式,比天上的繁星還要閃爍,完全是信手拈來,活學活用,應對起來倒也是綽綽有餘。
若是在之前,可能還會為這撲竄而來的群鬼,反將之前那些濫觴於形的招式一用而再用,像他現在,鋒芒在劍,劍出而滅,管他來敵多少!
296、迫不得已
酣戰連連,就像是越野殺敵,將軍旗令下達之後,前赴後繼的兵將,死纏爛打地碾過整片戰場,李虛毅是對抗的一方,他與江水逝背靠背。
之前還沒有什麼默契,到後來漸漸瞭解了對方的攻防特點,只見江水逝衍化出夢迷的特殊鬥技,遠端性地緩慢鬼魅的來襲速度,李虛毅則用任雄劍縱橫四方。
若是這些鬼魅便如人死般會有骨骼存在,那它早就血流成河,而且形將堆成一個土壕,暴露在空氣中的腸肺,也會被烏鴉和鷲鳥啄去來回飛繞。
連續的鬥戰,也不知撐持了多久,李虛毅縱使在外元修為上百鍊成剛,又哪裡敵得過如此悍然不畏懼死亡的鬼魅,而江水逝對於夢境多少還有些倚仗,倒還沒那麼快倒下。
但看其臉色疲乏,纖白的胳膊上,就像是紋印般被嗑下連排的殘印,她的肩胛更為不堪,一道長長的血印直接繞過半胸,看她的倔強直讓李虛毅在佩服的同時,暗自心疼不已。
“天鬼老祖在雲夢山簡直是無敵存在,是不是入夢之後,就算是受傷再深的人也會復原如初?”李虛毅自身也連受了十幾道重傷,他現在運劍的手都只有食指和中指強自勾著。
江水逝道:“其實這還要根據夢境的設計來的,但是,很不幸,天鬼老祖在神念和內元修為上實在過於恐怖,我們現在反而像是困獸猶鬥了,他則坐居勝局。
如果我所預料的沒錯,苗訓現在並不急於讓我們敗退而死,以他對鬼魅與現世的穿介,他是要將雲夢山移形換位,透過對鬼魅的聚攏,然後分成一縷縷的元力外散在形體上。
也就是說,我們被困越久,他在外界暗受的積傷便會自動修復,到時,我們就算從夢境中脫困出去,他也能反向剋制我們。”
李虛毅皺眉道:“難道是我也不是敵手?我記得,這種外化復元的方式極為詭異,而且掌控起來頗費神念,除非是特別深層的夢域又或者是極強的夢磁場,現在應還沒到這節骨眼吧?”
江水逝道:“你現在有沒有覺得身上的傷口正在變痛?”
李虛毅道:“何止是痛,我連骨裂都感同身受,以前入夢縱使碰到危機,只會心悸而不會有痛感來襲的。等等,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的夢境已漸漸變成了現實?”
江水逝道:“是偽現實,不過也差不多了。”
李虛毅忽道:“糟糕,我身上的仙傲逆鱗氣正在減弱,就像是被這些鬼魅吸攝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