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種人最後看了一眼那徽章上的英文,笑了笑。
那徽章上面寫的是“aegis”。
譯成中文,是“宙斯盾”。
……
這是一片陰暗潮溼的更衣室,房間裡的三盞燈有兩盞是壞的,燈光勉強照亮他的側臉。
胡茬鐵青。
門外響起清脆的鐘聲,他站起身,推開休息間的門走出去。
如浪潮般的喧鬧聲混合著葡萄酒和雪茄的氣味撲面而來,這一片巨大鐵籠擂臺中央的巨型吊燈散發的耀眼光芒照亮了他胡茬鐵青的臉龐。
刺眼白光突如其來,他麻木頹廢的眼睛卻連眨都懶得眨一下。
裁判那富有激情的聲音點燃了全場的氣氛。
“這邊是挑戰我們亡者格鬥場的俄洛斯白熊——伊卡沃夫!伊卡沃夫曾經是西伯利亞訓練營的學員,戰績十三殺,讓我們為他歡呼!”
全場的氣氛十分熱烈,一個超過兩米高的魁梧俄洛斯人走入擂臺上的鐵籠子裡,向著鐵籠外的看臺上咆哮嘶吼,展示著如同白熊一樣壯碩的身軀。
“接下來伊卡沃夫要對戰的是我們亡者格鬥場的王牌,冬王!大家告訴我冬王的戰績是多少?”
“三十七殺!”全場爆發興奮的歡呼。
他邁著步子走入了鐵籠。
鐘聲敲響,代表著搏殺開始。
伊卡沃夫圍著他轉圈,尋找著他的弱點,在鐵籠外的觀眾眼中,這兩米高的白種人壯漢警惕矮了一個頭的黃種男人,但沒有人嘲笑他。
因為他面對的是冬王,出手到殺人不超過三十秒的冬王。
他沒有在乎伊卡沃夫的警惕,猛然衝向敵人,白熊鐵球一般的拳頭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的胸膛上,但卻驚愕發現想打在鋼板上一樣,林冬頂著拳頭前弓步震腳發力,一記八極拳中凌厲兇猛的突肘,擊中白熊格擋的小臂,搗中伊卡沃夫胸膛。
如同氣壓錘轟擊鋼鐵,噴出的氣流紊亂了空氣。
一陣清脆的骨碎聲,粗壯的小臂被林冬鋼鐵般的肘擊擊斷,隔著小臂依舊被打斷兩根肋骨的伊卡沃夫倒在地上,驚駭地瞪著他,不敢相信有人能頂住他幾百磅的拳力還能前進。
他沒有繼續出手,像往常一樣在最後殺人的一刻停了下來,盯著掙扎的伊卡沃夫,彷彿要把他的臉記在心裡,目光憐憫。
“這是地獄的慈悲,撒旦的憐憫,凜冬之王的凝視!”全場瘋狂的歡呼。
在觀眾和伊卡沃夫的眼中,這是到了極點的蔑視。
伊卡沃夫憤怒暴起,一拳轟在他的肋下,他沒有躲避,只是更快的一拳搗在伊卡沃夫的咽喉上。
他又添了新傷,敵人再次死亡,他的戰績變成了三十八殺。
他抬頭仰望散發著光暈的慘白吊燈,嘴角流出一絲腥味。
這裡是亡者格鬥場,沒有勝敗,只有生死。沒有退役,死亡,才是最終的退役。
人有高低貴賤,就是有的人能在鐵籠外欣賞同類血腥廝殺,而有的人不得不面對一個個強敵,為了活下去而拼命。
這是現實,早早就擊碎了林冬的青澀和稚嫩,在他並不冷血的心上一次次留下傷口。支撐他活下去的,是闊別五年的家鄉,和讓他這輩子也還不清恩情的爺爺。
有的青蛙在溫水裡等死,有的青蛙在沸水裡掙扎。
他不會對敵人手軟,但同時心懷愧疚,因為這是弱肉強食,他為了活下去,所以只能狠下心。
在這個巨大牢籠之外,有身份有地位的觀眾們不會記住他們這些看過就忘的螻蟻,他之前沒有趁勝追擊,是在記憶伊卡沃夫死不瞑目的臉龐,也許這份記憶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