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的面具揭下,不過還依舊半遮著罩在臉龐上方,並未露出自己的真正面容。
俯視著下方再無戰意的將死之人,洛燻收劍,冷冷哼道“話講了一半吊人胃口,想就這樣死掉,那可不行。如果我沒感覺錯的話,剛才我最後那一劍,你明明能夠擋下的!”
“擋得下又如何?我已無力贏你,更是無心,不過就這般死去,也算再為兇名赫赫的湮世閣天魁星增加一個足以彰顯的功勳,不好嗎?”姜虺忍不住渾身顫動起來,最後的笑聲聽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這樣東西,我完全不需要。”洛燻一喝,一腳踏在了對方的胸膛上,冷笑道“這一劍足以致命,但是以你的修為,若是就這樣下去,短時間內可是無法斷氣的。若是想剩下的這些時間裡少受點苦,就老老實實地交代吧,我想知道的!”
“墓牢的事情,我知曉的很少。本身,我對這些就不感興趣,完全是族裡長老的命令才來的中域。若不是當初遇到了你,我可能早就——呃!”
還未說完,姜虺又是一聲痛哼,明顯感覺到踏在他胸膛上的那隻小腳多了幾分力度,鑽心的痛。
洛燻又是一哼“不要答非所用,你應該很清楚我到底要知道什麼?”
“還真是心急,莫非之前我的那句話,點到了你的心裡不成?比起三年前,你可是變化了不少。準確的說,是那個時候還沒有真正體現出來。那副樣子,就好像是曾經的我。不,又何止是那個樣子……我說過的,其實我們兩個是一類人。現在看來,確實如此。當年,我心灰意冷之時就想過親手終結自己的性命,但沒有勇氣。今天可以死在你手上,也權且當做是自我了斷好了。”
說罷,姜虺終於徹底挪開了手中的面具,也許是常年的遮掩見不到光,之前被面具所覆蓋的那塊臉龐上顯得很是蒼白,沒有任何血色。不過,最為引人注意的還是一枚蛇形的標記印在他的臉上,鐫刻之深直透血肉。
“當年,在我失去她的時候,我在自己的臉上刻上了用於銘記她名字的圖案。同時,我自己改名為虺,一是後悔當初,二是同樣要自己時刻記住她的名字……小蛇。真是可笑,直到最後,也許我知道的還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但是即使如此,她卻足以令我刻苦銘心,根本忘懷不了。曾經從未猶豫的冰冷劍刃,也因此而出現了遲疑。”
臉色微微一變,洛燻詫異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可以感覺得到,你的改變與我當初是同樣的起因。只是,我遲疑了,猶豫了,卻導致了她最後那一抹微笑綻放之時亦是凋零。而你不一樣,也許正是為了能夠有機會回應自己心中的那個聲音,有了牽掛,舞動的劍卻更加迅疾凌厲。劍,是不詳的兇刃。使劍之人,也許天生就應該絕情絕義。然而,紅塵渺渺,誰又知道什麼時候可能遇到自己中意的那個人呢?劍,是冰冷的。但是對方的心,卻火熱無比……”
姜虺合上了雙眼,手中的那副面具消散一幻,竟然凝為一支劍鞘,放在了一側他鬆手的茗芳劍旁。
“當初,我的選擇太慢了,也錯了,於是接下來數年只能醉生夢死裡渾渾噩噩地活著。也許,我沒有勇氣親自結束自己的生命並不僅僅只是因為想要遇到一個類似的人。而是……想要勸告對方,千萬不要重蹈我的覆轍。現在看來,無需我提醒,你已經做到了。只是,好像還有些猶豫。”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
又是一聲輕嘯,洛燻手中星瀑劍再出,斜抵在了姜虺的咽喉上。在她臉上,不知為何似乎有一抹淡淡的紅暈一閃即逝。
“我說什麼,你心裡比誰都明白。刺下來吧,我已無遺憾。死在你的手裡,再合適不過了。”姜虺咧嘴一笑,根本不顧星瀑劍的鋒利,抬手一握,五指觸碰到那冰冷鋒芒的瞬間,指間已是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