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不是朋友，便是敵人。以後不要輕信別人的話，更要多加警惕。這宮裡的亡魂無數，多一條也不是什麼意外。”

鳳魅雪開口告誡道，這些話就是順口說出來，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領悟這番道理的。

折騰了一天，她也有些疲憊了，也有了幾分睏意。她覺得自己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也許是太過勞累的原因，興許好好睡一覺，第二天就會想起什麼。

“阿彩以後會小心的。”

小彩虹重重點頭，這一次要不是雪姐姐發現得及時，她們姐妹二人可都要死得不明不白了。

“天也很晚了，你也去休息吧。”

鳳魅雪看了一眼床鋪被收拾得整齊，這裡地位最低的就是她們這些宮女，想來也不會有誰來伺候，應該是小彩虹整理好的。

“雪姐姐睡覺之前都有沐浴的習慣，阿彩去幫你提熱水，洗個熱水澡，睡覺會舒服一點。阿彩在後院那邊有看到一樹茉莉花開得可好看了，等等摘幾朵來給雪姐姐泡澡。”

小彩虹記得鳳魅雪以前是有這樣的習慣，雖然只有幾天，但她還是認真記下來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

鳳魅雪聽到她的提議，也頗為心動。她之前被安排到淨塵殿，都沒有好好的梳洗過，被這麼一提醒，才覺得渾身難受的緊。

“不用啦，這點小事情，交給我就好了，雪姐姐身體才剛剛好，不宜勞累的。而且，我聽說明天可是要進行宮女考核的，雪姐姐更要養足精神了。”

小彩虹沒等鳳魅雪回答，就自己輕車熟路地去打熱水，還好這邊熱水供應很足，這時候宮人也沒有歇下，還有不少的熱水。

她叫上幾個水房的宮人幫忙，很快就把水給提到房間裡來，灌入浴桶之內。

看到其他人都走了之後，她便悄悄去後院摘了幾朵茉莉花，放在水中，燻出一室清香。

“雪姐姐的衣服就在那衣櫃裡哦，只有兩套可以換洗，另外一套是雪姐姐進宮之前穿的，我已經洗好疊在裡面了。”

“嗯，我知道了，謝謝阿彩。”

鳳魅雪開啟一旁的紅木衣櫃，就見到整齊疊放的衣裳，心中不由一熱。看到小彩虹那純粹的笑顏，她臉上的冰霜之色也消融了幾分。

她拿出一套乾淨的褻衣，走到屏風後，褪去衣裳，邁進浴桶裡面。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她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緊繃的神經也緩緩放鬆下來。靈魂與身體的契合度，也越來越緊密。

她捧起熱水洗了把臉，就發現居然有紅色的液體流了下來，她在臉上搓了搓，居然發現那鮮豔的胎記褪色了。

她又捧起熱水洗了幾次，再看向水裡隱約的倒影，臉上的胎記已經完全消失，露出了精美絕倫的無暇玉顏。她看到水裡自己的模樣，透著一股冰冷味道，一看就給人難以親近的感覺。

“原來這胎記是用筆畫上去的。”

她喃喃了一下，看到小彩虹已經睡了，屋子裡也就這裡還點著燈。她洗完澡之後，擦乾頭髮，坐在窗邊吹了一會兒，才躺進軟軟的被窩，她可不想晚上睡覺的時候在臉上塗抹些什麼東西，那樣睡覺也很不舒服。

她將床帳拉下來，睡了一個舒服的覺。

在夢裡，她見到了一個女子，看上去是她自己，好像又不是她自己。

“你是誰？”

“我就是你！”

“我叫什麼名字？”

“鳳魅雪。”

鳳魅雪醒來的時候，額頭還沁著幾滴汗珠，想起那奇怪的夢，她覺得那夢說得似乎沒錯。她是叫這個名字，鳳魅雪，這個名字讓她有種強烈的歸屬感。

她看了一眼天色，還沒有完全亮，灰濛濛的一片。

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