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容牽著左書錦不緊不慢走到花壇停下，在旁邊固椅上坐下，目光落在低著的腦袋上，溫柔的問，“書錦，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過了會，聲如蚊吶，“是我嫉妒程星撕毀他的試卷。”

文雅容沒有責備，也沒有別的情緒，“可以說說為什麼嗎？”

片刻，淚水一滴一滴落在左書錦手背上，散開的小水花濺在衣服上，“我不是第一名，你肯定就不再喜歡我了。”

以前都是這樣，如果他不是第一名，媽媽就會非常生氣，暴怒，不再理他。

下課鈴聲響起，周圍開始熱熱鬧鬧，她們這裡確實安靜，沒多久，周圍又恢復了安靜。

總低著頭，說話不方便，文雅容抱起他，把人圈在懷裡。

左書錦在文雅容懷裡僵住了，還沒人抱過他，因為媽媽不允許，原來被人抱著是這樣子，身體慢慢放鬆，難過的心情衝散很多。

文雅容沒有問他為什麼會這麼想，能讓他產生這樣想法，只有一個原因，有人長期給他輸入這種理念，這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書錦，這是你的想法，而非我的，在我眼裡你很優秀，三年級的知識都學完了，沒人可以否定你。”

有時她會去兩人的房間，看他們寫作業，發現左書錦學的很快，三年級知識已經自學完了。

相較於左書錦，左書誠學習就差的很多，甚至厭學。

左書錦抬起頭，朦朧的眼睛看向文雅容，確認是不是在騙他，“那阿姨還是喜歡我，不討厭我嗎？”

文雅容輕輕笑聲：“阿姨什麼時候討厭過你們了？”

左書錦想想也是，覺得文阿姨說的對，以前弟弟是媽媽親生的，媽媽都不喜歡他。

弟弟長的不好看，學習也不好，阿姨都沒對他大吼大叫，還是對他一樣好。

又忐忑不安的問：“阿姨，我撕毀程星的試卷，你會不會認為我是壞孩子？”

“不會。”文雅容沒有猶豫的回答，“不過，要道歉，還要問問如何補救自己犯的錯誤。”

一隻手伸進包裡拿出溼巾，給左書錦擦臉。

左書錦開心的仰起小臉，很配合，“那我回教室給程星道歉。”

文雅容把用過的溼巾收了起來，牽起他的手，“走吧。”

左書錦雙腳踩在地面，讓他有些失落，很快收拾好心情，他今天被文阿姨抱了，還牽他的手，以後還會有機會。

站在教室門口，現在是數學課，是個年輕的男老師，高高瘦瘦，神采奕奕，看到她們愣了下，特別高興的走出來，明顯認出她了。

文雅容微微笑了下，解釋道：“老師，要佔用一點時間，書錦想給程星同學道歉。”

數學老師特別豪氣，還很貼心：“沒問題，需要把人叫出來嗎？”

“書錦，道歉要誠懇，你想怎麼做？”

左書錦仰起頭：“文阿姨，我進去給他道歉。”

雖然這樣說，左書錦還是緊緊抓著文雅容的手，在全班同學見證下，來到程星面前，數學老師跟在後面。

程星害怕的站起來，臉色肉眼可見的緊張，眼睛有些慌亂，手抓著衣服不停的搓。

“程星，對不起，我不應該毀了你的試卷，這件事給你帶來的麻煩我願意解決。”

程星搖搖頭：“沒事。”嘴上說著沒事，卻哭起來。

文雅容：“程星同學，如果你想要一個完整的試卷，也是可以想辦法的。”

只是一場測試考卷，都是老師自己出題，只要再列印一張就好了，並不是難事。

程星抬起朦朧的雙眼，帶著希望的看向她：“可以嗎？”

文雅容微微一笑：“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