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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這地方,哪是那些細皮嫩肉的城裡人能呆的了的?

我以前聽一個大慶油田的人說,他們油田那邊苦,白天黑夜潑命幹活,全是男的,一個女的沒有,每天弄的一身髒油,大家索性連褲子都不穿,一個個都光溜溜的,像進了澡堂子。

我心想,我們這裡不光穿褲子,連衣服都得護得嚴嚴實實的,走一圈下來,衣服裡面像淌過了一條河。

沒辦法,咱們這邊紫外線強,衣服不穿厚點,身上的皮都一層層往下掉,過不了多久,人都像是個血人了。

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不僅呆住了,還在這裡一呆就呆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他始終一句話也不說,就是每天天亮後,就坐在那個地方喝酒,看著遠處的大雪山。

他來時,背了一個大揹包,裡面全是啤酒,牌子我不認識,上面都是外國字,也有本地的。

誰走過去,他也不跟別人說話,就是遞過去一瓶啤酒。

後來,啤酒喝完了,他就什麼也不喝了,一個人坐在那裡,還是朝著雪山看著。

我後來忍不住問他:&ldo;你在這幹啥?&rdo;

他說:&ldo;等一個人。&rdo;

我問他:&ldo;那人在哪呢?&rdo;

他朝著前方指了指。

我朝著遠處看看,遠處都是大雪山,一座連著一座,能看到啥人?

再問他,他又啥都不說了。

唉,當時的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要等的,竟然是一個死人。

或者說,那是一個死了又復活了的人。

第174章 從大冰塊裡挖出來了一個活人

我嚇了一跳:&ldo;人都死了,怎麼還能復活?&rdo;

那黑大漢沒回答,卻反問我們:&ldo;你們幾個,有東北的嗎?&rdo;

瞎子說:&ldo;俺是吉林的!&rdo;

黑大漢問:&ldo;好,東北兄弟,你叫啥名字?&rdo;

瞎子說:&ldo;叫俺瞎子就行!&rdo;

他問瞎子:&ldo;瞎子,你是東北的,冬天有沒有砸過蛤蟆?&rdo;

瞎子一咧嘴:&ldo;太砸過啦!俺們那邊,天一冷,都拎著筐去砸,一砸能砸一大筐!那玩意兒,直接放大鍋裡蒸,蒸熟了,蘸著大醬吃,賊拉好吃!&rdo;

他轉過頭給我解釋,在東北那邊,每到冬天,冰封千里,整個大江上全是一層厚厚的冰,那冰能有一兩米厚,上面能跑火車。

因為冰把大江全封住了,水底下缺氧,魚、蝦在底下憋壞了。這時候,人弄一個專門的木頭樁子,把木樁子一頭削尖了,在大江上打一個冰眼,那水底下的魚、蝦就會拼命往岸上蹦。

天太冷,那魚、蝦一旦出水,蹦躂不了幾下,身上就凍上了一層冰殼子,整個魚成了凍魚,直接撂在筐裡得了。

我忍不住問:&ldo;格老子的!你不是說砸冰蛤蟆嗎?怎麼出來的全是魚蝦啊?&rdo;

瞎子說:&ldo;你這個娃娃,急個啥子?這吃奶還得敞開懷哪!&rdo;

他繼續說:&ldo;這砸開冰窟窿後,就在那等著吧,很快,那水底下的蛤蟆全上來了。那蛤蟆是真多啊,也不知道是哪來的,一個個拼命往上跳,跳的到處都是。&rdo;

&ldo;人吧,根本不用管,讓它蹦躂去。天冷,它跳上來後,蹦躂不了幾下,全凍成了冰疙瘩。等它們蹦躂的差不多了,就戴著手套往筐子裡撿,一撿能撿一大筐!&rdo;

&ldo;七小子,你是不知道,俺們東北的蛤蟆和你們那邊的一樣。俺們這個叫做雪蛤,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