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高興的孩子,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發洩著後知後覺的恐慌。
申屠鋒很配合奚川。
直到奚川咬破了他的唇瓣,有淡雅的花香追隨彼此的資訊素而來。
不算寬敞的車廂內,有一場春天的景色。
申屠鋒小心翼翼地觸控奚川耳後開出的夾竹桃,問:“怎麼突然開花了?”
“它在歡迎你回來。”奚川說。
於是申屠鋒心安理得地銜起花瓣,含入口腔之中。
奚川微微闔眸,突然面紅耳赤起來。很灼人。
奚川感受到了申屠鋒的慾望,於是溫良地問道:“申屠,你想要什麼禮物?”
“我想要的,你都會送給我嗎?”
“就算你想要星星,我也會摘下來送你的。”
申屠鋒凝視奚川的眼睛,滾燙的岩漿在藍色的海洋裡緩緩流蕩,不息不滅。
活著真好,他心想。
花瓣在口腔中融化開來,回味甘甜,申屠鋒說:“擁有花朵的人不需要神祇。”
申屠鋒睡了一晚。這一晚,對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來說都過得無比漫長。
喬斯和阿肆主動請戰,他們守在圍牆下,一把狙擊槍,一把步槍,射殺企圖靠近衝鋒車的毒屍。後來捷奇也加入了。他不放心奚川,在陸必爭之後,他只有奚川一個老朋友了。
申屠鋒聽到槍聲後下車,喬斯和阿肆百感交集,差點哭出來。
不止捷奇,作為變異物種,他們也失去了很多戰友、朋友、親人,或許以後還會有更多。但眼下,總算還有一個人從生死邊緣被拉了回來,這是向陽而生的希望!
“隊長!”阿肆跑上前。
申屠鋒很虛弱,他看上去瘦了一圈,被奚川攙扶著,對阿肆說:“辛苦了。”
“不辛苦,這是我們的職責!”阿肆說。
喬斯突然感性起來,眼眶紅了,轉過背去不讓申屠鋒看見。
申屠鋒拍了拍喬斯的肩,說:“大衛犧牲了,喬斯,你通知他的家人吧。把他在軍隊的物品整理一下,好好地交給他們。等我好了之後,會親自上門拜訪。”
喬斯哽咽著說好。
死亡,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申屠鋒和奚川站在圍牆大門的檢測裝置下接受了高輻射的全身基因掃描。十分鐘後,當顯示屏跳出無異常三個字,緊閉的防爆門緩緩開啟。
他們透過了檢測,並且以正常物種的身份進入西區。
申屠淮開車等在不遠處。
申屠鋒上了車,有氣無力地哼唧。他好像含糊不清地喊了聲哥,看上去實在虛弱。等坐穩了,又靠在奚川的肩上閉目養神。
申屠淮透過後視鏡,他實實在在地看到了申屠鋒的狀態,終於放下心來。而後目光一轉,對上奚川的柔和眼神,欲言又止。
奚川什麼話都沒說,他低下頭,碰到了申屠鋒的手,於是手指穿過指縫,他們十指緊扣。
申屠鋒終於摸舒坦了,開口問:“哥,我們去哪兒,回家嗎?”
“按照規定,你還不能回家,”申屠淮說:“你可能要先去隔離室觀察兩天。”
“哦。”
申屠淮嘆氣,“母親已經回家了,她很健康,沒有受傷。”
申屠鋒點頭,“那就好。”
“週六晚上家庭聚會,你想吃什麼,濃湯蘑菇面好不好?”
申屠鋒倦懨懨地說都行。
申屠淮無奈道:“阿鋒。”
奚川被申屠鋒發頂的頭髮搔癢了臉,忍不住抬手撥弄。
申屠鋒也抬起手,捏住了他的指尖,不輕不重地摁兩下,從鼻腔裡飄出話來,“奚小川,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