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很瞭解方大哥哦?”
“滿滿,計算器給我。”杜美妙忽然滿臉通紅,壓低了頭看書上的題目。
杜美滿趁著空檔,又嘰嘰喳喳說:“方大哥,下星期考完期末考,我們繫上要辦一個卡拉OK狂歡大會,你帶姐姐一起來當特別來賓,我們好多女同學都很懷念你的歌聲,尤其是忘了我是誰……”
“滿滿!”杜美妙立刻把妹妹拉到身邊。
“姐,要不要來?”
“你還沒考試就想玩?小心被當。”
“不會呀!有姐姐和方大哥兩位名師,一定會出我這個高徒。”
“三八!坐下啦,我幫你解習題。”
方謙義坐在這對姐妹的對面,又拿起了雜誌,眼睛看著密密麻麻的英文字,耳朵聽著美妙條理清晰的講解,心思卻飄飄浮浮的,定不下來。
小女孩心中藏了秘密,她不肯說,但他想知道。
他早已不著痕跡地問過美妙的媽媽,原來他那天不只喝醉了,還唱了兩首歌。然而他自己知道,在夢中,他又唱了第三首歌。
小女孩聽走了他的秘密嗎?
自從做了那個“惡夢”之後,他總是企圖“導正”自己的想法:他照顧教導她,是同事愛﹔他請姐姐轉送衣服,是兄妹愛﹔就這樣而已。
但是,他為什麼不知足,還時刻想跟她在一起?甚至無法一日不見她?
他每個星期日跑到她這兒,是否想尋求什麼答案?
他在談戀愛嗎?
*…*…*她在談戀愛嗎?
杜美妙每到了星期一,不免患上“Mondayblue”星期一憂鬱症。但她不是憂慮又要展開一星期的工作,而是感傷著方謙義又變回了她的上司,她仍是灰頭土臉、忙得團團轉的灰姑娘。
每回他到她家吃一次面,或是多看她一眼,他的小女人影象就在她腦海裡慢慢勾勒成形……逐漸地,一點一滴地,化作一個笑意甜美的她。
她終於知道,方謙義的小女人就是她。
可偏偏王子忘了他的醉言醉語,真是令她哀怨不已。
“美妙,你今天晚上有事嗎?”一聲冷語打斷她的悲情。
“沒事。”她的視線從路透社熒幕挪開,轉過椅子,面對方謙義,“副理,晚上要留下來看匯率嗎?咦?今天美國沒有要公佈什麼數字呀。”
“有事一定是公事嗎?”方謙義凝視著她。
“那……那……我要回家吃晚飯。”她似乎快被他的目光燒穿了。
“吃完晚飯呢?還有事嗎?”
“看書、洗澡、看電視、睡覺……”
“咳!我……”方謙義才說了一個我字,電話鈴聲殺豬也似地嚎叫起來,他立刻拿起話筒。
杜美妙轉回身子,繼續研究日幣的走勢。
高高低低,亂七八糟,沒有章法,管他首相鬧醜聞、經濟泡沫化、利率降為零,反 正就是註定日幣貶值,美金走強!
愛情也有它的趨勢,外在的條件和變化都不能影響他們的決定。
以她的心為橫軸,拿他的意為縱軸,心意相激,彼此有情,自然就能畫出一條走強的趨勢線。
若只停留在原點自怨自嘆,裹足不前,又怎能有亮眼的未來?
他踏出原點,她也要走出來呀!
待方謙義一放下電話,她立刻轉身,大眼水亮水亮地,“副理,我晚上有空。”
方謙義左手還擱在電話上,身形凝住不動,雙眸非常專注地望著她。
一秒又一秒地過去,時間彷彿靜止,四目交投,凝神閉氣。
緩緩地,悄悄地,他的眼角有了笑,唇畔也逸出了一抹溫柔。
“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