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因為在一次次的生活突變面前,丁妮在日漸地失去耐心,這些跡象在兩人的日常生活當中關動盪已經能夠感受出來。丁妮也不再刻意掩飾她對關動盪的不滿,這讓關動盪感覺到她在慢慢地調整自己的生活方向。按照丁妮自己的說法,我換個活法不行嗎?有了這樣兩種考慮,關動盪突然感覺自己彷彿是一個在社會上流浪的棄兒,或是在空氣中隨風飄浮的一粒塵土,一種強烈的孤獨感襲擊了他,讓他的精神幾近崩潰。
不知不覺中,他走進了路邊的一家酒館,隨意要了兩個菜,就在那裡喝起酒來,一整個下午,他都坐在那裡邊喝酒邊糾結於上面的兩個問題當中,不知所措。常言說酒入愁腸愁更愁,在這種莫名的糾結中,關動盪醉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中的,對於他是怎麼離開那家酒館,怎麼結帳,怎麼乘車回家、、、、、、這中間的一段記憶全都是空白。
當關動盪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凌晨,當意識逐漸恢復過來,他感覺到頭暈暈地,嗓子幹得冒煙。關動盪掙扎著爬了起來,想摸黑找點水喝,卻發現一個人影坐在桌邊,這一下嚇了他一跳,關動盪趕緊將燈扯亮,卻發現丁妮穿戴整齊地坐在桌邊,神情茫然,顯然她就是這樣一直坐著一晚上沒睡。這一情景嚇得關動盪連喝水的事情也忘了,他上前拍了拍丁妮的肩頭。
“丁妮,丁妮,你這是怎麼了——”
被關動盪這麼一叫,丁妮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她慢慢地回頭,漠然地看了關動盪一眼,也不吭聲,直直地站起身來,走到床的另一邊,和衣在小米身邊躺下,閉上眼睡了。
見丁妮這副表情,關動盪知道自己昨天酒醉後回來肯定對她說了些什麼,想到這裡,他也懶得理會,找了點水喝下去後,躺回到床上,卻再也沒有了一點睡意。
第三天下午,關動盪接到發行部的電話,去站裡同薜項做了一個簡短的交接,回到家中已經是丁妮下班時間,但是家裡卻沒有人,關動盪掏出鑰匙開啟門,卻發現桌上有兩張紙,關動盪拿起來一看,發現是一張便條和一張協議書,關動盪先看了看便條上的留言。
關動盪:
我考慮了很久,覺得我們倆的結合是一個錯誤,雖然我並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候離開你,但是我實在忍受不了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打擊。我們離婚吧,旁邊是協議書,你將它簽了,我帶小米回孃家了,過兩天回來我們就去將手續辦了。
丁妮
即日!
看完留言,關動盪頹然地躺倒在床上,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他將協議書丟在了床頭,也懶得去看。關動盪心裡清楚,這份協議書也許就是家庭冷戰的終結號,自從那天知道競聘的結果後,家裡的空氣就彷彿凝固了,幾乎令人窒息。連續幾天,丁妮都沒有跟關動盪說一句話,任關動盪問也好,鬧也好,她一言不發。關動盪在難受的同時,知道丁妮心中也在受著某種煎熬,或許她是在某種事情上猶豫不決。現在好了,丁妮以這種方式將事情說開了,這對雙方來說也許是一種解脫。想到這裡,關動盪爬起來走出了家門,來到街邊的一個小酒館裡坐了下來,一個人叫了幾個菜,要了一瓶酒,慢慢地喝了起來。此刻關動盪並不知道,在這個城市的另一個角落,有兩個人與他一樣在坐著喝酒,並在酒席上編排著他的命運。關動盪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十分無助,生活再次將他推到了命運的十字路口,現在的他,化工廠的關係早斷了,沿江晚報的工作又回到了起點,家庭也面臨解體的厄運,他不知道下一個等待自己的又將是一個什麼樣的舞臺,關動盪不得而知。
今天下午交接完了後,方立國通知他三天後去發行部報到,到時候所有因這次競聘失去崗位的站長都將到發行部集中,聽候下一步的工作安排,“我是去還是不去呢,以自己現在的狀況,還能在發行行業中找到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