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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但我在睜開眼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我要活下去,我要回去跟假道士算帳。

於是我伸出手,努力忍住揪心撕肺的痛在一片模糊中抓住了某個硬梆梆冷冰冰的東西。

我被人提了起來。

模糊的看到那人戴著明晃晃的頭盔,可能是個當兵的。

我這麼猜著,只感覺那人沉默了半天,終是一聲輕嘆,把我放進了布袋一樣的東西。

好冷。我忍不住發抖。

千萬不能睡,我要活下去,活著回去見老頭。

被提著一下高一下低,一直顛簸著,神志快支援不住的時候,我終於感覺到了一絲溫暖,被人小心的從布袋裡抱出來,用熱騰騰的水泡洗了身子,然後裹上了軟乎乎的被子。然後,嘴裡被小心的灌了些帶騷味的奶水。

終於脫險了。

我長嘆一口氣,胸口被牽得巨痛。

“……你這孩子倒也奇了,這般被重手法傷了心脈差點致死,居然能忍住不出聲,莫不是,你也知今晚這事太過慘烈麼?”

那士兵已經卸了盔甲,換了套青布袍子抱著我與我輕聲說話。我努力睜大眼,也只看得清他年約三十,長相平平,倒是自有一股穩重內斂的氣質,一雙眼像兩點星一樣閃閃發亮。房子裡亦普通,全是木板做的桌椅,床亦無半點布幔,只聽得空中偶有蚊子飛過的細小的嗡嗡聲,心中暗道:好險,還好自己這轉生是在夏裡,要不然,非得凍死再投胎不可。

我閉眼回想假道士讓我學道入瞑的過程,慢慢平復了心口的痛,這才又睜開眼來看他。

這人一雙眼直直的看著我,不知在想什麼。

半晌,他才輕聲道:“我不過是一名小小兵士,若是收留你,只怕橫禍指日便來,不留你,你終是一條生命能救便不能放任不管。罷了,這兵役我亦快盡了罷,家中亦無他人,不如明日便提了辭呈帶你尋個地方隱居下來。”

又道:“自現在起,我若未叫你出聲,你可千萬別給我發出半點聲音來,否則我倆個便是死百十次也綽綽有餘了。”

這傢伙,竟也非常認真的捉著我的臉捏,和我提要求?難道不當我是剛出生的嬰兒麼?

我忍不住想笑,可又牽得胸口痛得直抽氣。

見我死命忍著不發出聲音,那人又長嘆一聲:“你這般聰慧,我初瞧著就心下有些喜愛可惜了。願得佛祖保佑,我能帶你偷得出了京,你這內傷也不至害命能平安長大罷。記住了,我名叫伍文武,你即跟了我,便名喚伍三思罷。從今往後我們便是父子啦。”

說完,便吹了燈,抱了我倒上床睡了。

我在黑暗裡睜著眼,心裡沉重。

險總算是離了最險的,可這城如何出?這身子受了那麼重的傷,傷了心脈,說不定哪天便會死掉,如何是好?這裡明顯是古代了,什麼朝代?如何回去?假道士,不知你發現自己的錯誤後是不是抱著我的屍體後悔得直扯頭髮?

唉,不能再想了,睡罷,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我在心裡努力平息自己紛亂的思緒,然而眼淚卻無聲的流了下來。

身邊的人,不知何時已睜開了眼默默的看著我,默默的。

第四章 坦誠以對

有驚無險的,半月後總算是趁著京城裡尚亂哄哄的一片,我被那伍文武帶出了城,一路策馬向西北行去。

這一路奔波,我本身受重傷,只苦得說不出來,又為了自家小命偏得死命忍住,真不知休克了好幾回,甚至有得一次我暈厥後醒轉來,已經聽到有大夫道:“這孩子已全無氣息,你還是把他找個好地方安葬了罷。”我聽得心下大怒,當下拼了力氣忍了痛大聲哭出來,這老者倒被我嚇得面無人色,屁滾尿流而去。

伍文武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