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諸葛亮一眼,狐疑道:“如果真要棄城,我放著直上河內的道路不走,為何要去荊州?”
“貴軍如果北上突圍,希望不大。”諸葛亮坦然答道:“許昌到河內檈轅關足有三百里,道路遙遠,途中又地勢開闊,還註定沒有援軍接應,騎兵眾多的徐州軍可以輕而易舉的追上貴軍,甚至可以提前搶佔檈轅關,堵住貴軍北上道路甕中捉鱉,貴軍北上突圍太過危險,隨時都有全軍覆滅的可能。”
辛評微微點了點頭,承認諸葛亮這個分析有理,之前堅決主張北上突圍的岑壁也是眉頭緊鎖,深有憂色。
“往南卻不同。”同樣擅長察言觀色的諸葛亮乘機開口,不動聲色的冷靜分析道:“從許昌到荊州葉縣僅有兩百里,途中有著潠水、穎水、汝水和濡水四條大河可以阻攔追兵,過了潠水後又是地形複雜的地段,不利於騎兵活動,徐州騎兵想要包抄迂迴切斷貴軍撤退道路難如登天,同時徐州軍殺到了門前,駐紮在葉縣的劉磐隊伍就是不想救援貴軍,也必須得履行本職,攔住徐州軍道路保衛荊州,間接或直接為貴軍提供援助。”
“有道理!”岑壁大力點頭,道:“向荊州突圍,我們實際上只需要衝過潠水就完全了,到時候過一條大河就毀橋沉船,陶賊除非是長了翅膀,否則休想包圍攔截我軍!”
辛評不語只是盤算,片刻後才猶豫著說道:“可是想南突圍,我軍就算到荊州境內,也只能是任由劉表擺佈了,還有天子和老主公,也要落入劉表手中了。”
“最多隻是天子落入景升公手中,至於老冀侯,景升公把他留下何用?”諸葛亮面無表情的說道:“老冀侯現在已然癱瘓在床,既不能提筆作書。也不能開口下令,景升公把他扣在手裡,除了落下千古罵名,還能起到什麼作用?”
辛評又一次微微點頭,然後又喃喃道:“可是我們的隊伍到了荊州境內,萬一劉表強行收編我軍……。”
諸葛亮這次不再說話了,因為諸葛亮知道,自己再開口下去就會暴露鼓動辛評、岑壁隊伍南下的用意了,同時諸葛亮也非常清楚,以辛評之能。很快就能自己猜到答案——被劉表強行收編只是可能。還有不被吞併迂迴撤往幷州的希望,被徐州軍隊包圍,那卻是連不被吞併的希望都沒有了,只剩下全部戰死或者跪地投降這個選擇了。
果不其然。獨自盤算了半晌後。辛評還是猶豫著說道:“茲事體大。且容我與眾人仔細商議再說。”
“請僕射大人自決。”諸葛亮恭敬說道:“亮只是為升僕射設謀,聊盡盟友之責,何去何從。全由辛僕射與岑將軍決定。不過亮還有一個建議,聽說老冀侯雖然口不能言,心裡卻是明白,前番決定傳位與大公子,就是老冀侯聽了季珪先生主意,透過眨眼表達決定,既如此,僕射何不如法炮製,也用此法請示老冀侯決定?”
辛評點頭謝了,又解釋說自己要與眾人商量大事,劉皇叔與諸葛亮忙知情識趣的自行告辭,返回自己下榻的館驛休息。而在回去的路上,劉皇叔少不得向諸葛亮問道:“孔明,你的欲擒故縱之計雖妙,但是你為何又提議辛評請示袁本初意見?袁本初與陶賊乃是翁婿之親,中風前也沒有和袁本初發生衝突,關係尚可,萬一袁本初不肯去荊州,還決定向陶賊投降,那你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主公放心,辛僕射不會去請示袁本初意見。”諸葛亮微笑答道:“亮深知那辛評黨附袁譚,與陶使君結怨甚深,又對袁譚忠心耿耿,肯定想要盡力保全兵馬返回幷州交給袁譚,絕沒有任何可能投降陶應使君,所以辛僕射不會去請示本初公意見自找麻煩,就算真的去請示了,辛評也必然不會聽本初公的命令向陶使君屈膝投降。”
“這樣最好。”劉皇叔鬆了口氣,點頭說道:“這麼說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促使辛評放棄死守許昌殉主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