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賊!”蔣奇罵了一句。
“叔父,小侄有一個不情之請。”沮鵠趕緊說道:“叔父能否派遣一名信使趕往廣平,提前叔父趕緊離開老家,到幽州躲避陶賊刺殺?”
蔣奇板著臉盤算了半晌,這才勉強點了點頭,沮鵠鬆了口氣,連聲道謝後,又趕緊說道:“叔父,小侄為了將功贖罪,已經為叔父準備了一條破敵之策,小侄在徐州大營時,曾經暗中記住了徐州賊軍大營的各處要害,還知道了陶賊的寢帳所在,陶賊為了明日與叔父決戰,今夜定然會讓軍隊安心休息,養足體力等待明日決戰,叔父可派一軍連夜去偷襲陶賊大營,定可一戰破敵!擒殺陶應奸賊!”
“連夜劫營?”蔣奇又生出了疑惑,盯著沮鵠問道:“你勸我劫營,莫非是想替陶賊誘我主動出兵,乘機設伏害我?”
沮鵠被蔣奇問得有些張口結舌,半晌才喊冤道:“叔父,小侄如何敢有如此念頭?小侄不過是想將功贖罪,讓叔父可以一戰破敵啊!”
“那你叫我如何取信於你?”蔣奇反問道。
“這……。”才幹平庸的沮鵠先是有些為難。然後馬上雙膝跪下,鄭重說道:“叔父,小侄有辦法可以證明,請叔父先為小侄提供絹筆,讓小侄先畫出陶賊大營的佈防圖,標註出陶賊的寢帳所在,然後小侄當即自刎在叔父面前,以死為證!”
看到沮鵠眼中的堅定清澈目光,蔣奇動搖了,這時。有衛士從帳外進來。在蔣奇面前奏道:“稟刺史,口供已經問出來了,沮鵠帶來的那些降兵已經紛紛交代,說陶賊是派他們來幫助沮鵠刺殺刺史。有機會就刺殺。沒機會就在我軍營中縱火作亂。幫助敵軍攻破我軍!”
“沮將軍,我有一個問題。”陰夔開口問道:“你為蔣刺史帶路偷襲陶賊大營,事成後。你父親的墳塋遺體怎麼辦?”
“這個,我就只能不孝了。”沮鵠垂首,然後又抬起了腦袋,飛快說道:“但如果父親泉下所知,也一定會贊同我這麼做!家父情願為老主公擋箭而死,也必然願意為了小主公犧牲他的遺體,我為小主公犧牲他的遺體和個人孝道,就是到九泉之下,他老人家也一定會誇我做得好!做得對!”
說罷,沮鵠雙手伸出,大聲說道:“叔父,小侄乞討書筆,畫完陶賊營防圖後,小侄即在叔父面前自刎謝罪,以明心智!”
蔣奇並不說話,只是繼續凝視沮鵠,許久後,蔣奇才展顏一笑,道:“不必了,起來吧,今夜劫營,你給我帶路就是了,我相信你。”
“叔父……。”沮鵠哽咽著叫了一聲,情難自禁,忍不住抱住了蔣奇的雙腿放聲大哭起來。
“起來吧,你沒給你爹丟臉。”蔣奇慈愛的撫摸沮鵠的頂上髮簪,柔聲說道:“李酃那件事,你當機立斷做得很對,這次陶賊的事,你忍辱負重也做得很好,你的父親如果泉下有知,一定會引你為傲!”
聽蔣奇說得動情,身在陶營心在冀的沮鵠更是痛楚激動難當,抱住了蔣奇的大腿哭得更是大聲,淚水也將蔣奇的衣袍打得精溼。這時,烏丸司馬閻柔湊了過來,問道:“刺史大人,你真打算去劫營破敵?我軍今日才到邯鄲,人困馬乏,是否太急了點?”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蔣奇答道:“子輔騙得陶賊信任,給我們帶來了陶賊大營的佈防情況,今夜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一舉破敵,明日到了陣上子輔如果不動手,陶賊必然明白子輔只是詐降,再想劫營就沒機會了,這場大戰也不知道要打多少時間了。”
“末將也贊同今夜就動手劫營。”牽嘉也說道:“我軍雖然遠來,但這幾日行軍都十分謹慎,其實也不算十分疲憊,倒是戰事如果遷延日久就麻煩了,陶賊入寇,烏恆三部和鮮卑部落本來就在蠢蠢欲動,幽州主力南下的時間如果長了,我父親和韓別駕他們在幽州恐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