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原承天眼中只瞧著見這少年張沁嵐,又怎能瞧得見塔中鬼修,若說原承天此刻目無餘子,也不算妄評了。
原承天左手祭劍在前,右手掐訣在後,遇到禁制,竟是隨手而破。他自得窺九淵大帝的法則妙道後,於這禁制一道,已如掌上觀紋一般。諒這小小雪塔中的區區禁制,又怎能攔得住他?
數息之間,就連破三道雪塔禁制了,而每層雪塔中鎮守的鬼修之士,更是不勞原承天動手,心念轉動間,就被原承天神識殄滅,這些個鬼修說來也是修為不俗了,可在原承天面前,卻連法寶也不曾祭出,就是魂飛魄散。
再破一層,原承天已是身在第五層雪塔之中,那少年張沁嵐被這塔中周遭動靜所驚,正睜著一雙大眼,在那裡瞧來瞧去,一見到原承天出現在面前,也不管是誰,就立時大叫道:“前輩速去,此處有伏!”
原承天心中暗歎,這少年果然不愧為公子我的知交,見到有人營救,先不顧著自己,卻擔心起他人的安危來。似此小友,怎可不交。
當下便道:“公子我與他人卻在何處?”
張泌嵐眼圈兒一紅,兩行淚珠就流了下來,他畢竟修為淺薄,心境極易動搖,更何況又被觸到心中慘事。哽咽著道:“公子我前輩被那風王的一件法寶罩住,就在這雪原之中,也不知是死是活,其他修士,盡數成仁,單留著我一人,實是想設此圈套,來賺大修罷了。大修莫要管我,快走,快走!”
原承天嘆道:“便是想逃,怕也是來不及了,而既來此處,那些個圈套計謀,又何必放在心上。”將手一招,這少年身不由已,就被原承天引到金塔之中。
這也是這少年修為極淺,那些個鬼修只是當他是個誘餌罷了,故而這少年修士身上,也沒設怎樣的禁制機關,此人是死是活,對大局是無礙的。
原承天將這少年收進金塔之中,略覺安心,而神識探去,已知這雪塔發生變化了。
原來就在他步進雪塔之時,這雪塔上的一道符文就被激發,這雪塔的四周氣息就是一變,赫然就成為一件寶間法寶了。
這雪塔所化之寶,竟是與自己的琅嬛金塔有異曲同工之妙,若非金塔已經昊化,只怕就比不過這座雪塔了。
原承天見這雪塔已被封住,自身好似身入界域一般,倒也不慌不忙。自己自從學了斧文與九淵大帝的法則之學後,對身陷界域,其實已頗有嚮往之心,只因唯此才可印證這兩項仙修絕學。
而若能就此掌握天地間法則的奧妙,那豈不是萬千之喜。
就聽得腳步隆隆,已有一人從六層雪塔上走了下來,原承天暗忖道:“這倒也是奇了,既是埋伏,卻不見奇變,難不成這人自恃修為強橫,想要在這塔中與我鬥法不成?”
腳步聲一停,面前多了一人,此人亦是頭戴高冠,冠上嵌有一顆暴風珠,正是冥界風王了。
原承天先前雖誅滅鬼修無數,見到風王這等天地法則職守,亦不敢稍去了敬畏之情,便長長一揖,道:“原承天為救友人,不惜身犯天規地則,若有冒犯之處,還請風王陛下見諒。”
風王將頭一點,道:“道友一片為友之心,著實令人感嘆,只可惜那公子我犯我冥界規條,我若縱情放了他,只怕難以在冥界立威。”
原承天嘆道:“你我各持一端,也是無可奈何,就請陛下示旨,若有所教,不敢不聽。”
風王笑道:“除了生死一搏,道友莫非另有良策?”
原承天的神識將這風王探了許久,見其修為也不過是鬼尊修為罷了,比之魂王尚且差了一籌。卻不知此人是糊塗了,還是自恃過高,居然就敢設此雪塔,將自己逼至絕境,莫非這其中另有玄機不曾?
他心中一動,就想去探那金偶的心神,那金偶與焰王鬥法,想來也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