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此這套心法為基,再製出一套無上心法來,此法若成,無論那修士先前修過何種心法,都可以在不失修為的情形下,再修新法。
若將這新法細細辯來,則是原承天一生玄承之集大成者,其中精深之處,便是以枯木禪師之能,亦是苦思而不得解,唯有五越禪師略知一二罷了。
只是這新法的根基雖是極為艱深,那也是此法新制罷了,假以時日,原承天將這心法屢加改進,化繁為簡,則是通曉如白話一般,又怎能像禪修之道無門可入。但凡有仙基者,皆可修行無誤。
就見那滿座諸多禪修,卻皆無歡喜之色,而是個個神情凝重,如臨大敵一般。剛才除了五越枯木等廖廖數修人,其他修士皆不肯多言,如今卻是人人踴躍,來與原承天問難。那言辭之尖銳,問題之刁鑽,著實令人瞠目結舌,原來那禪修之士,也是可以這般不留情面的。
座中一名無名禪修當即問道:“本禪子觀大修新法,實為仙禪雙修之道,且以禪修為主,仙修為輔。但那禪修之道,重在明悟,而大修新法,不過是以自家參悟之法匯於其中,豈不知禪修之道千變萬化,因人而異,大修此法,恕本禪子不敢苟同。”
原承天肅然揖手,道:“禪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世間法則總是一般,自有那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怎不可以拿來一用?正因那禪修入門之法極難,故而才需化繁為簡,使得人人皆可習之,好比那梵心訣雖只是廖廖數字,但只需口中常誦,便可定心,又何必深究其理?”
另一禪師立起身來,喝道:“縱入禪修之門,又當如何?天下修士靈慧不一,就算勉強得窺禪修門徑,限於自身靈慧,終身亦難寸進,大修豈不是誤人子弟?”
原承天微笑道:“既入門徑,方知天地之寬,到時足下道路便有千條。何況在下心法,將醒魂初心訣匯入其中,此訣但有玄修境界者,皆可修習,一旦修得此訣,靈慧與日俱增,又何愁不能終得大道?”
五越禪師道:“好一個既入門徑,方知天地之寬,大修化繁為簡,引眾生入我禪修之門,固然是無上功德,但世人畏難好簡,諸修就算被引進門來,發現那所修之法,比世間俗學難上百倍,又怎能不知難而退?”
原承天道:“五越禪師之言,直指人心,可謂知世矣。在下此法之妙,乃在於兩路並行,仙修也修得,禪修也修得,若遇繁難,當從仙修路上去,再遇險礙,又可從禪修路上去,故而此新法不過是以禪而輔仙修,以仙修而輔禪罷了,反倒讓諸修多了條生路。需知世間萬法,不過是殊路同歸。”
五越禪師道:“萬法歸一,一歸何處?”
第1355章萬法歸一現本我
原承天初聽此問,不覺一怔,只因五越禪師之言,不過是尋常修道詰問之法,唯對那初學者方有此問,便是那靈脩真修,亦可隨口答來。
不過五越禪師此刻問出此話來,卻是針對原承天所創新法而言,那世間諸多仙修之道,其目的不過是明生死,曉天機,與天地同壽。如今原承天既創新法,焉知是否亦有這項大能。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乃歸於本我。”
五越禪師聽到此答,亦是一怔,只因世間諸法,皆有明確所指,或增壽百千年,或增修為境界,但禪師以無上禪心觀原承天新法,其最終指向乃在虛無飄渺之間,成魔成神皆有無上可能,那禪修乃悲天憫人之心,既窺見原承天新法所指大異心中理念,怎能不驚?
五越禪師緩緩言道:“若本我為魔,莫非修得此法之後,亦可成魔不成?”
原承天道:“以在下瞧來,那本我乃是天地初心。”
此言一出,眾禪師皆搖頭不已。原來原承天此言,已觸及仙修界一個公斷。世人皆知,世尊以玉石造人者十,以泥造人千百,以沙土造人